前那样手足无措。
看到程青枝回来,程松儿腼腆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
被水雾熏陶的杏眸湿润明亮,如一汪艳酒,让人痴醉。
好不容易被封印住的卑贱妄念,她只要微微一笑,就轻而易举的冲破了所有防线,让他溃不成军。
“没、没事。”程青枝低着头,卑怯的眼神四处乱看,却唯独不敢看她。
“那你把衣服给我吧。”程松儿从浴桶里伸出手,水波哗啦啦的响,波纹涟漪层层扩散,她的手上也在滴水。
带着温度的水溅到他的手上,程青枝却像是被开水烫到了一样,激动的浑身战栗。
“我还给你拿了擦身子的布。”他声线微颤,紧绷的牙根险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程松儿接过。
白皙的手臂凝着晶莹的水珠,从他低垂的视线里出现。
程青枝的呼吸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抽离,几乎快要窒息。
桃花滟滟的红迅速从脖子蔓延至全身,整个人如同喝了烈酒一样,连眼神就聚满了模糊的水汽,眼前的她仿佛也变得朦胧起来,像洒了一层圣洁的光辉,宛若仙子。
他想躺在她的臂弯里。
程青枝的脑子猛然间冒出无比僭越的想法,一直被压抑的想法,就像咆哮的河流,当河水枯萎,那些沉浸在河底阴暗潮湿的想法,在一瞬间彻底暴露出来。
程青枝羞愧难当,手忙脚乱的逃了出去。
留下程松儿一脸莫名。
“或许是害羞了吧。”她心想。
擦干了身子,穿戴好衣裳后,她走出了厨房。
这时她去看到本来应该在屋子里的程青枝,竟然坐在外头,冷风迎面像他刮来。
他不冷吗?
程松儿都冷得裹紧了衣服。
她走上前去询问:“哥,你为什么站在外头?”
程青枝的视线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的移走,却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程松儿关切询问。
一句无心的问询,竟无意间戳中了程青枝最隐秘的心事。
本就已经激动狂跳的心脏几乎在一瞬间被狠狠捏住,好像生杀大权全都在她的手中,她只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轻易捏碎。
她怎么知道?程青枝心慌意乱。
对了,她是妖,妖可以轻易的看透人心。
那他之前那些卑贱不堪的想法岂不是?
炽热的心顿时如坠冰窟,凉的彻骨,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冷,冷得他浑身胆寒。
“外面冷,有什么事跟我进来说。”程松儿将他从地上拉起带进了屋。
程青枝浑身僵硬,一想到自己那些肮脏龌蹉的卑微痴妄都被她窥探的一干二净,绝望的宛若凌迟。
“来,跟我说说,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失魂落魄?”程松儿温柔的问道。
她看程青枝煞白的一张脸,心中忧心,以为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把他吓到如此。
但她又怕自己直接的问询会吓到他,就像受了惊的小朋友,在极端的情况下反而不敢说实话。
因此她尽量用温和的声音安抚他,甚至轻抚着他的头,像抚摸毛茸茸的小动物:“没关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告诉我好吗?”
程青枝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神望着她的眼眸:“真的吗?你都站在我这边?”
程松儿点点头,继续温柔爱抚:“当然。”
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程青枝心中陡然出现大胆的揣测。
或许,并不是所有的妖都有窥探人心的本事。
对,如果她真的能窥探人心,她一定早就洞悉他知道她是妖的事,早就露出本来面露将他吞入腹中吃掉。
不会关切的询问他,更不会温柔的伸出手爱抚他。
程青枝鸦睫颤颤,她的手好软,就像温柔的水波。
绝望渐渐退却,程青枝试探着说了一个谎,来揣着龌蹉心思的自己圆谎。
“徐叔他们说,你带我去县城,是为了再把我卖掉,松儿我害怕。”
“怎么会呢,我说过我不会把你卖掉的,就算日子过得再苦我也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程松儿焦急的解释:“而且你看,咱们的日子渐渐好起来了,我疼你都来不及呢,怎么舍得卖掉你?”
潋滟动人的丹凤眼瞳孔微颤,她说她疼我?
“真的?”突如其来的欢喜令程青枝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啦,你放心我不会在做出之前那样的混账事了。”程松儿说着忽然有些卸力:“这么久了,别人不相信我我不在乎,但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不、不、我当然相信你的,松儿,你、你别生我的气,是我的错,我错了......”程青枝忙抓住她的手解释,那双手因为紧张了焦虑出了一手的汗,凉津津的握着她的手,活像是被一捧雪握住。
他悔恨不已,痛恨上一秒的自己为什么要找这么荒唐的借口,令她失望。
“好了,日子本就是我们两个人过,只要你相信我就好。”程松儿笑着点头:“别人的话听听就行了,不用放在心上。”
她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