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大大咧咧:“陈星然,胆儿肥了,这么久不接电话?”
实际上手心有点冒汗。
从没被人如此‘问候’过的奚池微微沉默了一瞬,那边声音再次传来:“星辰会所,你在门口直接报我名字,有人带你进来。给你半小时,不来你知道后果。”
说完,不等回话,纪总用此生最快速度挂断电话。
星辰会所。
奚池虽然没去过,但从小就在宜城长大的他对此地也是耳熟能详。
――本市最大的销金窟,资产没个十位数,都没资格进去。
而此会所,从泳池、到包厢、再到迪厅和卧房,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能玩的。
纪云柏用如此玩世不恭的腔调,叫陈星然去会所的目的……不言而喻。
奚池黑眸里涌入厉色。
律所门口一个律师准备出门买饭,不小心瞟到了奚池的目光,登时一个激灵,后背一凉。
奚池回身,食指轻轻点在车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十五分钟后,纪云柏所在的包厢门被敲响。
二世祖们以为纪总的人来了,一个个叫嚷着亲自去开门。
“哟,咱们纪总这话真的管用,来得这么快!”
“快来,让我给嫂子开――”门――
话音还没落下,呼啦一声,包厢门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身穿制服的警察。
二世祖们:“……”
有人活在梦里:“纪、纪总,来了二三十个嫂子……有男有女。”
纪云柏:“……?”
一分钟后,包括纪总在内的七位二世祖被迫靠墙、抱头、蹲下。
所有人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人甚至怀疑这是会所的‘新玩法’。
可警察们到场后严肃的氛围已经让大部分人清醒过来――
不是,星辰会所只是喜欢打擦边球,从来不做违法之事……怎么会被突然严查?
纪云柏抱头蹲在中间,他的酒意算是彻底醒了,只不过大脑还有点点发木,一时间居然思考――这样被抓,做个笔录,好歹比被陈星然揍一顿好上不少。
他那个进军影视界的发小在旁偷偷瞟到了他眼中的解脱,整个人有点困惑:“宁对被抓一点都不担心?”
纪云柏:“……”好像是比挨揍要好一点的。
真的。
相信他。
-
陈星然跟律师核对完所有细节问题,当场将所有证明材料整理出来、提交上去。
大律师身边带着的实习生们全程除了帮忙拿打印文件外,什么忙都没帮的上。等到陈星然走了,他们才悄悄围到老师身边。
“老师,陈星然小姐她、她怎么对法律这么了解啊?”
“我在旁边负责翻法典,我还没翻到,她已经说出来是第多少条,”一个微胖的男生说,“我当时就迷瞪了一下,她还给我指出了多少页……”
“老师,她不会是我们法学院的学姐,看长相是学妹……学妹居然能这么厉害么?”
“她真的好强,我们原本计划这一场得洽谈三个小时,现在一个小时就搞定了。”
学生们都还没毕业,趁着暑期过来实习。律师们算是前辈,对他们都挺照顾。
因此,并没有真正工作中上下级分明的秩序感。
见状,律师叹了口气:“前几天,我跟你们有一样的疑惑。我问了陈小姐,她说自己学的是国际金融,现在大一。”
“……?”
“国际金融?”
“大一?”
“我怀疑我上了个假学。”
律师耸耸肩,正要说什么,突然想起了某事,赶紧往外跑:“我忘了件事,你们先整理下一个案件的文件。”
“是,老师。”
陈星然在等电梯,律师已经着急的追了过来。他们当律师的,一般情况下跑步都很过关――跑不快的话很容易被打。
“您好,有什么事没说完吗?”陈星然一看他的架势,大概就知道其目的。
“是的,就是……”律师压低了声音,“之前我给您说过,奚为学被严查。最近才隐约打听到一点风声,他好像是被人匿名举报了,奚家并没有出手保他。现在您所签约的这家公司失去靠山,再加上我们正在起诉他们,他们最近狗急跳墙,可能有一些小动作――他们让您去哪儿、或者威胁您不参加什么活动就得支付违约金,全都别听,案情一旦有进展,我这边通知您。”
陈星然虚心听教:“知道了,谢谢您。”
“不客气,”律师见她听进去了,忍不住又透露了些消息,“前天,我同事接到一个委托,正是您签约的那家公司,他们原本是想告你违约,这种不过是资本压榨员工的套路――您自己熟知法律,我就不过多赘余了。”
律师接着道:“我同事原本已经接下这个委托,但当天下午,那边又突然撤诉,听说是奚为学被抓,他们靠山没了,再仗势欺人的打官司,没人会买他们的账。咱们正好赶上了一个好时机,这场解约官司肯定能打赢,说不定还能拿到一部分补偿款。”
陈星然点点头,“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