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卫峻风去见杜文浪这个老流氓。
杜文浪大学没走职业游泳路线,他家对他的规划还是学商将来继承家业。他自己也没什么心思在游泳上深造,大一就退役专心读书去了,在国外混了两年镀了一层金回来,那是深入研究过了纸醉金迷的日子,也见识了不少,时常给卫峻风讲一些让人瞳孔地震的八卦。
前阵子他还给卫峻风分享了一个留学生的瓜,内容并不新鲜,无非是出轨小三之类的主题,但是其中那个奸夫是某字母圈中人,特地对几把进行了整形,该pdf瓜还附了解剖实体图,让卫峻风大开眼界。
当时卫峻风和杜文浪感慨说:“我第一次知道这个玩意儿也能整。”
杜文浪嫌他处男土鳖:“没见识了吧?现在科技多发达,这玩意儿肯定也能上科技啊,颜色、形状都可以改。”
卫峻风:“你怎么这么了解?你不会已经做过手术了吧?”
杜文浪:“我靠,我需要整吗?”
以前聊过一嘴也只是出于分享新鲜事的心理,那会儿卫峻风完全没有那种想法,甚至觉得傻x男的才会去做这种手术,但是,真的当他觉得该派上用场了,多年以前的回忆突然涌上心头。
他仍然记得那个燥热的夏日午后,小河边,夏芒天真无邪:“哥,你长得那么帅,为什么那玩意儿却有点丑呢?”
让他如遭雷击,自信心大受挫败。
夏芒以前可是他的小迷弟,不管他做什么都会捧场的,当夏芒说“有点丑”的时候,其实心里应该是觉得非常丑。
完了他后来回去自己偶尔看看,越看越觉得不好看。
这些年没什么用,他当然没心思管。
现在他就像是赶鸭子上架,突然间要他参加考试了,他才意识到这玩意儿的丑陋让他都没脸掏出来给夏芒看。
此时,他灵光一闪,想起了杜文浪跟他说过的医学美容,虽然有点羞耻,但是,是不是可以改一下颜色呢。
他还想详细问一下这手术怎么做,要注意多久,以及对后续使用的影响。
但是,杜文浪一见他先嘲笑:“你是最近泳池里的消毒水喝多了把脑子喝得不正常了吗?尼玛的,早上你一句话把我雷到现在还觉得身上起鸡皮疙瘩。怎么突然想要搞这个?你怎么想的?”
卫峻风有点不想告诉他关于自己重新遇见夏芒的事,撒谎说:“这不是先前被人拍过,我觉得对形象不太好,想改进一下。”
杜文浪:“噗。还形象。你走进医院的第一时间就会被人拍下来报道了,你也不怕被上头找麻烦啊?你说你一个处男,你不是自诩要给夏芒贞夫牌坊吗?用不上的玩意儿你整他干嘛?”
贞夫牌坊是调侃。
作为卫峻风的发小,这些年杜文浪没少被人委托要他帮忙给卫峻风牵线拉媒,但是一次没成,卫峻风不说人家的坏话,只是不愿意。
他问卫峻风是还惦记着夏芒呢,卫峻风
也默认。
于是卫峻风没少被他嘲笑说是不是在给夏芒守节。
提到夏芒,卫峻风立即不自在起来,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实话实说,想了想,这事估计也瞒不了太久,情侣关系不能公开,朋友还是得做的,他说:“我遇见夏芒了。”
杜文浪愣了下:“谁?你说夏芒?”
卫峻风点头,含糊地说:“昨天晚饭的时候。”
杜文浪啧啧两声:“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这都能碰上?多少年了?五年还是六年了?”
卫峻风笃定地说:“六年又三个月多点。”
杜文浪一下子想通了他干嘛突然提出要整形某处,好笑地说:“不是,你这未雨绸缪得也太早了吧,昨晚上才刚重逢,就算你要追夏芒也得好一段时间啊,追到了也还得有合适机会吧,你现在急着搞这个干嘛?”
卫峻风沉默,沉默,再沉默,他倒不是自己脸皮不够厚,他是觉得夏芒脸皮薄。
要是被人知道在重逢的第一面,夏芒就被他骗到床/上去了,夏芒一准要郁闷。
他说:“那,也可以早点准备起来了嘛。趁着最近没有排什么比赛和训练,也有空做手术,国内容易被拍的话,去国外不就好了,本来这类手术也是国外更多吧。”
杜文浪傻眼地盯着他,欲言又止:“不是,哥,你来真的啊?真想做手术?”
卫峻风:“真的啊。所以我才来问你啊。”
杜文浪看着他眼睛看了一会儿,意识到他还真的是认真的,挠挠鼻子说:“其实我也只是听别人转述过,要么你等我回去,我给你找一下这家医院吧。”
卫峻风:“你快点啊。”
杜文浪:“妈的,还非要把几/把整好看了才敢追人是吧?你看你怂的。”他掏出手机,说,“既然你都联系上夏芒了,那也给我个联系方式呗。夏芒现在什么样子啊?他小时候可真是个顶漂亮的男孩子,有没有长残?”
“你才长残!夏芒可好看了!”卫峻风说完,又补充,“还不能告诉你。”
杜文浪:“干嘛?防备我?瞧不起我的性取向是不是?我在遍地基佬的A国都没弯,我还能因为夏芒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