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病叫作:男/性/乳/房/发/育症。
前后顶多只有一分钟,卫峻风把页面展示给夏芒看,说:“小芒,你看,你是不是生这个病了?你别害怕,不哭了,我见过这种新闻的,就是生病了而已,可以治疗的。”
他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唉!我怎么早没有发现呢?我早就觉得你不太对劲,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你这个病多久了啊?我真是太粗心了,让你受委屈了,你得一个人偷偷害怕了多久啊。唉,我这个猪脑子!对不起,小芒,你要是觉得委屈你就打我吧,你随便打,出出气。”
夏芒哪能真的打他呢?
但也渐渐不哭了,因为他被卫峻风提出的这个猜测给惊呆了。
卫峻风给予的这个说法就像是给他打开了一扇窗。
他还是见识太少了,他都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另一种病跟他的情况是一样的。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卫峻风看着他的眼睛里只有担心,没有恶心,没有嫌弃,更没有厌恶。
让他感觉在卫峻风看来,夏芒就是夏芒,没有变。
夏芒被安抚住了,他抽噎着,说:“我都不知道世界上有这种病。”
卫峻风看他不再哭得那么厉害了,那颗像是被紧拽的心脏这才轻松了一点下来,生怕会再惹哭夏芒,小心翼翼地说:“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病,生病了的话去看医生就好了。”
夏芒又想,卫峻风是误会他得了那个男/性/乳/房/发/育/症,所以才能用这么坦然的态度面对他,假如卫峻风知道他这并不是什么病,而是生来就是这样,还会是这样的吗?不,大抵不会的,卫峻风
() 压根就没有想到他是个双性人的可能性。
胆怯像是潮水瞬间把他那颗渺小的心被淹没殆尽,即使已经到了这一步,他还会不敢承认。
他也对自己的身体感到迷茫了。
卫峻风俯身说:“地上凉,小芒,起来好不好?”
他把夏芒给扶了起来,刻意地不去触碰肌肤,至于某个地方,那是连看都不敢看的。
夏芒自己走,跟着他走到床边,两人依次坐下。
卫峻风先坐下,他的体重大,跟个炮弹扔上去似的,席梦思往下深深陷了一陷,再等夏芒坐下的时候就好像是落进了他提前挖好的坑里,安安稳稳地落定。
这事对卫峻风的冲击力太大了,他一下子也很难完全消化,心里像百爪挠心似的想要去看夏芒,但是他觉得现在看可能会有什么很不妙的事情,所以呆呆地看着前方,他的前方只有雪白的墙。
卫峻风问:“这情况持续多久了?小芒。”
夏芒说:“大半年了。”
卫峻风说:“这么久了,早就该去看医生了。”又道歉一遍,“那这大半年里你得多害怕啊?”
夏芒犹豫了一下,问:“哥,能不能不去看医生啊?我觉得,除了穿衣服有点不方便以外,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话没说完就被卫峻风给打断了,一脸严肃地说:“哪里是没事?怎么能不去看医生?你别小病拖成大病了,这、这玩意儿都长到这么大了,肯定会有点感觉吧,真没觉得不舒服?”
但凡不是太过剧烈的痛苦夏芒都是能忍就忍了,他觉得胸部也就有点酸胀,晚上睡觉的时候有点难受,忍一忍就好了,不会影响他的日常生活。
夏芒不说话,想到要去看医生就彻底露馅了,又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卫峻风真是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挠头说:“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要,到底想要怎么样呢?肯定要治病的呀。小芒。你现在不治,这个说不定,说不定……”
——说不定会越长越大的。
后半句话,厚脸皮如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看着夏芒拿在手里的裹胸,还是湿的,问:“你平时就是用这玩意儿把胸遮的那么平的?”
夏芒点头,
卫峻风突然聪明了一下:“然后你晚上躲起来偷偷洗干净了再穿。”
夏芒又点头。
卫峻风:“那你下回拿给我,我帮你洗,拿去洗衣机洗,直接烘干好了拿来给你。我去洗的话不会有人怀疑的,你就不用半夜偷偷爬起来了。”
夏芒没点头,也没摇头。
卫峻风想要安抚一下夏芒,却又不知道把手放在哪儿好,最后轻轻落在了夏芒的头顶,掌中所触及的发丝细软,还像个小孩子,他心软下来,说:“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看上去病蔫蔫的,村子里有些人甚至说闲话,怀疑你能不能活到成年,我却不觉得,我一看你的眼睛就莫名觉得你一定能活下去的。”
又觉得自己太高了,
这样低着头看夏芒会不会让夏芒有压迫感(),卫峻风起身?()_[((),单膝半跪在夏芒的面前,这样就是跟夏芒平视了,还略低一点。
卫峻风担忧地问:“小芒,去看医生好不好?你不想被人知道的话,我偷偷陪你去,不告诉别人,好不好?”
卫峻风把姿态摆得这么卑微。
夏芒都觉得是不是自己有点不知好歹了。
卫峻风见他还是不吭声,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说:“那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