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冬之戒
“好，我们回家吧。”
夏庭扉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他看着女孩。
女孩身上，虽然是充满了疲惫。
但这一刻却是笑颜如花。
「我突然发现，我已经是很久都没有仔细的注视过她了。」
「她原本还是有些稚嫩的面庞，现在已非当初那个冷漠又痛哭流涕的女孩了。」
「现在的她看上去已然是有了些成熟的气质，目光坚定如石。」
夏庭扉说：“我们回去吧。”
咖啡厅的其他的女孩也都是挥着手。
“葵呢？”雏月加奈歪了歪头，亚麻色的短发轻轻摇晃。
“葵？”夏庭扉说：“她现在大概是在学习研磨咖啡吧，今天晚上大概会住在这里。”
“这里有着清月照顾，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这样啊。”雏月加奈明白了。
两个人走出了四十二咖啡厅，站在招牌的附近，两个人人看着这长长的街道。
街道两旁的人很少了。
在白雾蔓延笼罩之后，晚上出来的人就是少了许多。
但愿意出来的人，也是肆意许多。
他们常常的通宵达旦，又是肆意的在弥漫白雾的街道上醉醺醺的乱转，又是毫不在意的晕倒在路边。
治安员们不得不加大了晚上巡逻的力度，给这些讨厌的醉鬼带到长椅上。
调整他们睡去的姿态，防止他们被自己的呕吐物窒息。
如果是冬天，他们还是会将这些醉鬼带到温暖的地方。
抓住处于雏月的手。
这是如此的柔软，又是如此的稚嫩。
纤细的，小小的。
走在街道旁边，夏风吹过。
那白雾也好似是被驱散开了一点，吹动着女孩的鬓发。
雏月加奈眯了眯眼睛，这一刻是如此的凉爽和幸福。
她伸手捉住一片叶子。
翠绿叶片有些坚硬，能够清楚的看到叶片上的脉络。
捏着叶柄搓动着，将叶片转的如同蒲扇一般。
晃晃悠悠的走着，夏庭扉踩着破碎的烂叶和凸起的砖角走过漫长的大街。
“这其实是我一直梦想的事情啊。”
女孩突然是这样说着。
她看着前方：“在某个时候。”
「她大概是说的那个雪夜吧，她那般痛苦而又决绝的模样，又是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如果当时能够握住她的手掌，大概她就不会露出那种痛苦的表情了吧。」
「但是，我现在并不后悔。」
“这样，不也是挺好的麽。”夏庭扉说。
“没错。”女孩真挚的笑着：“这样，也挺好的。”
两个人走走停停，看着晴川发生的改变。
街道上的路灯增加了许多，甚至是相隔几十米，就是有着一对高大的路灯。
这些路灯长明，照亮一片的雾气。
还有许多的没有安装的路灯，就零散的放在墙边。
还有施工牌子放在显眼的地方。
“这是最近的新政策，因为雾气，所以是要将整个晴川道路的照明情况，都是重新的整合一遍。”
女孩说：“这样，晚上的犯罪就是会少许多。”
夏庭扉不置可否，只是觉得路灯将这一片照的足够的光亮，甚至是有些过于亮了。
走在白雾之中，夏庭扉撑起了伞。
他们现在已经是和晴川中的人并无差别，都是随时带着自己的伞。
“之前，我碰到了一个同样杀害学生的老师。”雏月加奈说起了这件事情。
夏庭扉想了想：“和八代比起来又怎么样？”
“那个人只是个疯子。”雏月加奈摇了摇头。
“八代同样也是一个疯子。”
“到那时疯子和疯子之间，还是不一样。”雏月加奈说：“这个老师只是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真是没办法说。”
女孩摇着头，一副叹气的模样：“不过，自从白雾出现后，这种事情就是变得多起来了。就好像――”
“就好像是整个城市都是堕落一般。”夏庭扉说出了女孩没有说完的话语。
“没错，就好像整个城市都堕落。”女孩重复了一句，又是笑着说：“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着天火降落在晴川上。”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晴川的人大概只需要把雨伞叠起来，就是能够将全部都挡下来了。”夏庭扉哑然失笑。
两个人说着，走着。
一副好似是郊游的模样。
但――夏天的晴川委实是没有什么好看的。
唯一有趣的，大概就是梅雨季节的时候。
大家都是会哗啦啦的举起伞，那个时候大街小巷就好似是铺满了乐器一般，哪里都好似弹奏着钢琴一般。
噼里啪啦的水珠在的各种材质的伞面上敲击出不同的音调。
又好似到处盛开了花朵。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虽然这里并不是商业街。
但依然是很繁荣。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晚上的时候。
大多的店铺都是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