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这天下了冬日里的第一场小雪,天气更寒冷了,陶老久违地给向佑向泽兄弟俩放了个假,一家人都待在家里。
到了中午,昨天夜里下的那点小雪地面上已经融化干净,只有屋顶和远处山头上还能看到一片白。
因为天气冷,大街上行人很少,店里也没多少客人,一家人难得的清闲。
郭喜安燃了个火炉子提出来,闲的时候大家就围坐在火炉边烤火,还拿了些板栗花生橘子往火炉边缘放一圈,边烤边吃,炉膛里也埋了些红薯胡芋,从店里现成的调料中调了个辣椒蘸水,蘸着烤胡芋吃。
热乎乎的烤胡芋蘸上又麻又辣的辣椒调料,吃上一口,在寒冷的冬天里别提多安逸了。
到了下午申时左右,瞧着不会有什么客人来了,郭喜安索性把店门一关,给大家放上半天假,让祥贵也能早点回家休息。
曹康和大丫成亲后基本还是住在店里,当然,在朱家那边也有他们的房间,小夫妻两个住哪里都行,一般为了照顾店里的生意,他们还是住在店里的时间居多。
这么冷的天,晚上郭喜安准备煮个羊汤锅来吃,家里的羊肉汤和新鲜羊肉都是现成的,倒也不费事,就去洗了一些各式各样的蔬菜,待会儿放在汤锅里涮着吃,又泡了些粉条,晚饭就差不多准备好了。
郭喜安让曹贵去叫陶老和钱贵过来吃饭。
羊汤锅里面放了些切成滚刀块的白萝卜,这萝卜是村里刘有金他们送过来的,水灵得很,放汤锅里一煮,又软又耙还不失水分,再裹上郭喜安秘制的辣椒蘸水,可口得很。
饭桌上,陶老夹了块羊肉蘸上调料送入口中,微眯着眼睛享受美味,再喝上一口新鲜的羊肉汤,浑身都暖和了起来,他长舒出一口气“大冷的天来上这么一口羊汤,可真是舒坦!”
郭喜安往汤锅里放了些蔬菜,闻言笑道“上次周老板给送来了几壶黄酒,您老要不要喝上一口,我拿出来暖一暖,这个天气,喝上几口热乎的黄酒,也是不错的!”
陶老眼睛一亮,“既是有酒,怎不早些拿出来?快快温去,好菜怎能没有好酒配!”
瞧他这贪杯的迫不及待样,郭喜安不免哑然失笑“是是是,我这就去温!”
郭喜安找出酒来,拿了一套温黄酒的器皿来,这黄酒倒一些进去,再往外延倒上一圈开水,隔水加热黄酒,找了个煮茶的小炉子过来,把器皿放到炉上,这酒就能一直温着,方便得很。
待酒温热,陶老迫不及待倒上一小杯,一口入喉,大赞一声“好酒!”他举着酒杯斜眼看向郭喜安“别人几天前送的酒,藏到现在才拿出来,莫不是舍不得给老头子喝?”
郭喜安忍俊不禁“我要是不舍得,今天也不会拿出来,你老这个年纪,就是贪杯也得克制一些才是,喝多了伤身!”
陶老哼了一声“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才更要趁着喝得动的时候多喝些,哪天要是一睡不醒了,也不亏不是!”
“您老又说胡话”
一屋子人说说笑笑,外头寒风凛凛,里屋汤锅咕嘟咕嘟,冒着腾腾热气,人间烟火正盛!
陶老又抿了口酒,放下杯子,说起向佑向泽明年乡试后的打算“明年八月若是向佑向泽能过乡试,那就是举人身份了,便又是另外一个阶层,到那个时候,这个地方对他们而言就太小了。”
“科举艰辛,不止是在于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就算是关关闯过,一路成为天子门生,到了金銮殿上,对于后面的仕途也才是开始,这里面的人脉交情道道多着呢。”
“向佑向泽若真要走这一条路,便不能困于向阳镇这个小地方,得提前往京城去,结交更多与他们一样的读书人或者是世家子弟,将来在官宦场上,同窗、同门的情谊和关系链,比多少才华和文墨都有用!”
郭喜安深以为然,或许是由于向佑向泽年纪太小的缘故,她一直没太重视,现在陶老提起来,她才惊觉离接下来的乡试没有多长时间了,明年八月,听起来还有七八个月左右的时间,可日子过起来却是飞快的,已经很近了。
但凡能过了乡试成为举人,便是半只脚踏进官场,是具有做官资格的,便是平民百姓间相交都讲究个阶层出身,更何况是壁垒高筑、人情复杂的官场。
现在就慢慢经营着,总比将来一脚踏进去,还懵然不知内里的好。
郭喜安想明白了这些东西,但还是有些担忧和疑惑“理是这么个理,可我们家世代都居住在这个地方,从未进过京城,我们倒是可以带着孩子搬迁过去,但是到了京城那边,无人引荐塔桥,那也没有门道融入那个阶层啊!还有,向佑向泽离了您,他们的学业又如何继续?”
这不是郭喜安杞人忧天,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有些圈子并不是有钱就能融进去的,况且他们家还算不上财大气粗的有钱人家。
陶老悠悠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这你不用担心,考中举人便能获得进入国子监读书的机会,这便是他们的平台,而且,我是他们的老师,学生还没结业,我的教学自然也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