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小媳妇袁氏一张笑脸碰上郭喜安这么个软钉子,脸上的笑都差点维持不下去,捏紧了手里的竹篮,袁氏勉强维持住神色,尴尬道“是我不懂事了,这么晚还来打扰!”
郭喜安不置可否,干脆道“所以,你到底是有什么事?”
袁氏见郭喜安软硬不吃,无法,只能把手上提着的竹篮递过去,乖巧着一张笑脸说“知道二婶你们今天才回来,一整天的时间又都在招呼村里上门的人,只怕家里没有个什么准备,这里有些肉蛋,送来给你们添个荤,希望二婶你不要嫌弃。”
郭喜安往她递过来的竹篮里瞟了一眼,见里面一半码满了鸡蛋,一半放着一块肥瘦相间的好肉,微挑了挑眉,老程家娶的这个长孙媳妇倒是个有意思的。
郭喜安心里虽这么想着,嘴上却没有松半分,笑着把她递过来的篮子推回去,继续道“家里一直有刘大哥夫妻俩操持着,什么也不缺的,这些你还是拿回去自家人吃吧!”
袁氏有些着急,“二婶,我知道你们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在镇上过的都是好日子,定是不缺这一口吃食的,这不过是家里的一点心意,你何必这么不近人情呢?”
郭喜安听她一口一个二婶,又是扯亲戚,又是说心意的,懒得跟她打太极了,打破这种一片和谐的假面干脆道
“你虽是新嫁进来的,在村里也住了有一段时间了,该是知道我们和老程家那边已经断了关系,和你们家是一点亲戚都不沾了的,如今你这声二婶都是叫错了,两家既然已经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生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何必再来纠缠!”
袁氏被她这波直球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她一点都不吃自己这套怀柔手段,先前打好的腹稿一时都没了用处。
稍作镇定,袁氏抬眼一脸恳切加真诚地柔着声音道“我知道之前家里闹的那些事让二婶你们伤了心,可到底是一家子血脉亲情,哪能说断就断的呢。”
“二婶我说这话您别生气,如今向佑向泽才过了童生,以后的出息大着呢,要是让人知道他们和本家闹成这般难看的样子,难不成就不会在背后议论?”
“我也不是要为老程家开脱什么,之前的事确实是他们做得不对,我嫁过来听了那些事后也气愤得很,可嫁了这么一家人我又有什么办法?他们已经那样了,可到底都年纪大了,往后总归是要由我们这些小的做主的。”
“二婶您放心,有我在,以后绝不会让他们再干出那些糊涂事。你们宽容大度原谅他们,我们一家人重修于好,说出去外人也会赞是你们深明大义、重视孝道,这在内一家人和乐融融,在外对你们又是个好名声,有什么不好的呢?”
郭喜安简直要为她的好口才拍手称赞了,这小媳妇可真是一号人物,软得下身段,放得下面子,又能说会道的,这老程家还真是给程知文娶了个好媳妇。
可惜,她遇上的是她!
郭喜安静静地看着这个一脸“乖巧”的小媳妇,半天没有说话,直把袁氏看得忐忑起来,强扯着个笑一脸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二婶,我说得不对吗?”
“当然不对!”
袁氏听了这话又着急起来,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郭喜安抬手止住。
“你如今嫁到了老程家,那和他们便是一家人了,你为着家里盘算,我不觉得你有错,可我们家好不容易和老程家断了关系,又怎么能再度跳进火坑?”
“至于你刚刚说的那些,就算以后向佑向泽有了更大的出息,有人要拿这事来做文章,可公道自在人心,世人都是有眼睛的,当初我们是如何脱离老程家,准确点来说是如何被老程家欺负抛弃的那些事全部摊开来,就算是圣人在世,只怕也说不出是我们的错!”
袁氏被郭喜安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一时僵在了原地!
郭喜安见她不再说话,也没有再说什么重的,她和这位小媳妇第一次见面,对她的为人不清楚,但总归以前的事到底和她没关系,她也不是那种迁怒的人,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她也没必要再疾言厉色。
换了副和缓的口吻,郭喜安心平气和道“我们家是绝不愿意再和老程家扯上什么关系的,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想做攀附大树生存的藤蔓,不如自己成为那一棵大树,不是更加有底气些!”
郭喜安自认为自己已经说得很仁至义尽了,可袁氏却突然一下抓住她的手臂,声泪俱下起来“可是,二婶,你是知道老程家那一家子的秉性的,程知文在外名头好听,可实际上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已经考了五六次的童生了,连县试第一场都过不了,现在家里都说了,他既然读不出名堂,那就别浪费钱回家干活。”
“可你也知道,他从小被家里捧着只会读书,养得他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什么都干不成,我已经嫁给了他,也只能尽自己所能的把日子过好一点,以前那些事,实际上也多是爷奶他们几个长辈的太刻薄,作为孙辈的这些子侄说来都是听了他们的话”
说到这里,袁氏一副决绝的样子,“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