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眼见这事就要闹到毫无转圜之地,祝夫子心急如焚,先去安慰被气得话都说不全乎的何副院“何副院,您别生气,这都是郭娘子气头之言。”
又转头去劝郭喜安“郭娘子莫要再胡言乱语,向佑向泽都是可塑之才,切不可一时意气断了孩子前程啊。”
向佑伤着额头,虽然做了简单的处理没有那么疼痛了,小脸还是有些没有血色的白,听到夫子的话却是主动站了出来,“夫子,若是让我们继续留在巨鹿书院的要求就是要我们不辨善恶,违背本心向不公低头,那这书我们不读也罢。”
“没错!”小向泽也捏着拳头,小脸上都是愤懑“明明就不是我们的错,凭什么要我们道歉赔偿。”
“哎呀,你们真是”祝夫子急得不行,只能又转向郭喜安“郭娘子,这不读书岂是说不读就不读的,小孩子不知道这里面的严重性,你一个大人不能不知道啊,这可是关乎孩子一生的大事,可不要意气用事。”
孩子们的态度让郭喜安十分欣慰,也让她的态度更加坚决。
郭喜安十分冷静,对着祝夫子,还能保持着礼貌“祝夫子不必再劝,我当然知道读书对孩子的将来有多么重要,可和读书相比,人品礼仪道德也不能忽略。”
说到这里,郭喜安顿了一顿,故意看向何副院那边提高了声音“若一个人饱读诗书,却品德败坏,口里大谈着圣贤道理,处事却自私狭隘、不公不法,那才是枉读了圣贤书,叫孔孟圣人都要蒙羞呢。”
何副院被郭喜安这指桑骂槐的话气得失了理智,指着郭喜安的手都在颤抖“无知村妇,尔敢这般辱骂于我”
郭喜安撇了撇嘴,懒得听他放屁“我可没说骂谁,何副院您非要往自己身上套,关我什么事?”
何副院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何氏和祝夫子大惊,赶忙上去扶住他。
何副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不容易稳下来,暴怒地朝祝夫子吼“滚,让他们滚,此生不可再踏入巨鹿书院。”
祝夫子为难,还想再劝“这何副院三思啊。”
何副院一把推开他,气急败坏道“你刚刚也听到了,她是如何辱骂于我的,这等无尊无长的山野村妇,又能教出个什么好的孩子?她不是也不稀罕我们巨鹿书院吗?现在就让他们滚!”
“没错,让他们滚,大棒子赶出去。”何氏也叫嚣着,大嗓门喊着门口的两个小书童“没听到吗?还不赶紧把这闹事的母子三人赶出去!”
门口的两个书院书童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犯不上麻烦!”郭喜安冷哼一声,“我们自己会走,不过当初我把孩子送到巨鹿书院来读书学理,冲的是这里明理博文的好名声,如今却是发现里面也藏着污纳着垢,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既然名不副实,我们不屑留在这里,自然也要讨回本月交纳的学费。”
巨鹿书院学费是一月一交,这个月的才交没几天,倒也不是真计较那些钱,可对付这样仗势欺人的伪君子,郭喜安才不会这么容易如他的愿,恶心恶心他也是好的。
被骂成污垢和老鼠屎的何副院,此时已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原本这种涉及退学费的事情得找书院账房来处理,可他此时是一刻都不想看到郭喜安那张可恶的脸,哆哆嗦嗦地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荷包,用力掷在郭喜安脚下,“拿上钱,赶紧滚!”
郭喜安毫不在意地从地上捡起那个荷包,打开只从里面拿了一颗一两半左右的银裸子,这个月才过去六天,两个孩子在书院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半个月,按照每月学费来算也只是半两不到,她只拿回本该退回自己的钱。
重新将荷包仔仔细细地系好,郭喜安笑盈盈地上前将荷包递回到何副院手里,“这把要给人的东西扔在地上可是十分没有教养和礼数的行为,虽然知道何副院一家似乎在礼教上都有欠缺,但这点道理小儿都懂,今日我这无知村妇便好心教您一回,以后可要记住了,递东西得像这样递到人手里,莫要叫人觉得,堂堂巨鹿书院副院,是个如此无教养的粗莽人。”
祝夫子在一边看着何副院此时的脸色,只觉得仿佛下一刻他就要被这郭娘子给活活气死了,祝夫子此刻也有点懵了,这郭娘子平日看着温温和和的一个人,这发起横来,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没管何副院一副快闭过气去却还强撑着死瞪着自己的样子,郭喜安潇洒转身,带着两个孩子昂首阔步地离开了巨鹿书院。
出了书院大门,郭喜安先带着孩子去医馆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向泽身上没有大碍,只是手背上有几道抓痕渗出血迹,用药水抹洗一下就行。
向佑额头上肿起的大包有些严重,大夫配了膏药给他贴上,又拿了些让他们带回去一天一换。
从医馆出来,郭喜安明显察觉到向佑的情绪低沉,见他小脸上满是沮丧的样子,郭喜安停住了脚步,蹲下来看着他“怎么了?后悔离开巨鹿书院的决定了?”
向佑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觉得错在我们,我也不后悔,可却牵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