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乌拉乌拉地在吵些什么呢?”
火已经点着了,木炭静静地烧成红色,没有烟也没有火苗。其实之前商洛还准备一点酒精来引火,但今天运气不错,没用酒精就能点着。
但火刚一点起来——准确地说是他刚一擦着火柴的火苗,不远处一直在看的住民就开始大叫,里头有一个格外枯瘦的一边叫着一边晕倒了。他晕倒了之后,其他人就开始加速转圈,也有人凑到天兵的面前要对他说话。
“搞什么啊”他在毛巾上擦了擦手,吩咐旁边的前小将,“你去问问怎么回事。你能听懂吧?”
前小将比了个“ok”的手势。
金色的手套挤开白色的手套出现在众人面前,和他们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哈?神说火是罪恶的,但是神明在用火,于是大脑就宕机了?”
前小将点了点指头。商洛不让他在脑子里说话,但前小将只能在那里说,要么就打电话。其他时候就只能打手势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火焰是罪恶的了?我没有对他们说过任何教义、神谕之类的。我甚至就没对他们说话,只对蛇说过。”
“这就是大问题了啊。”阿波罗尼娅立马提醒道,“有人在伪造神谕。这种人在希腊是要被处死的,神谕属于神谕所,对神谕的解释也只属于神谕所。随意编造神谕并且自行解释,这等同于叛乱。”
“确实是很严重的事.果然有些事,露面了才更容易看出来。前小将,让他们解释一下,谁说的。”
不多时,几个天兵架着一个晕乎乎的人飘过来。他的眩晕在见到商洛的那一刻就被冲散了。
“神明!神明啊!”他匍匐在地,“改变,我们已经。改变,神明没有——神明的改变,永远不会。”
“他在说什么.怎么颠三倒四的,但是好像能听懂一些。”
“他似乎会一点你们的语言。但好像没完全会。”阿波罗尼娅也看着他,“听着像是倒装句,但其实不是,他只是在用你们语言的元素来说他们自己的语言。他把说话的主题给提前,然后判断和动作都放在后面。直译应该是‘改变的话,我们身上已经发生了,但在神明身上没有。神明会改变什么的,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我把缺失的要素给你补完了。”
“这怎么听着好像有点耳熟?我好像在哪听到过?”
“许多语言都是这样。高加索语系、古代雅利安语系都会这么说,朝鲜语和日语也使用这种语序。拉丁文偶尔也会这么说,而且频率不低。这种说法可以一下子就把主题给提出来,比较省力。当然,这种结构一般全部听完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判断和动作都在后面。”
“啧,不过倒是问题不大。他完全使用我们的语料库来说话,即使是把顺序颠倒也不是完全听不懂。”
他继续望着地上的人:“先起来吧。”
一个枯瘦的老头在他面前跪拜,这看着不太好。
那老头儿起来了,但还是没有看商洛的眼睛。
“怎么称呼?你叫什么?贵庚?”
“他们叫我乌玛长老。今年.8岁。”
“八岁???八岁长这样?合着你不是小老头,是只有这么大啊!怎么长成这样?”
“因为戒律,我们严格”
“先打住。”他勾了勾手,叫来一个天乙贵人横在中间翻译:
“因为作为萨满之子,我严格遵守神明的戒律,不触碰罪恶的火焰,不食火、以及任何与火有关的食粮。”
“好家伙!怪不得皱缩成这样,那其他人呢?我看一个都瘦得和猴子似的。”
“他们持有的戒律更软弱,他们偶尔会使用在热水中烹煮的食物。但请您放心,任何过触碰火的贱民都没有来到您的面前——等下,啊!刚才您也点火了!怎么办.啊!”
他的脑子又要短路了。
“等等等等,先把这篇揭过去。我先问你,是谁跟你们说不能用火的?”
“是是.”他有些犹豫,但这是神明的问话,他还是如实回答,“是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你们的萨满?”
“是的。”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直接见过水之蛇的古人,这是来自水之蛇的旨意!而水之蛇的旨意,也一定来自您。”
“等下。”他抬起手,回头拿出了蛇丹。
“喂,二号球,醒醒。”他在球壳上敲了敲。
“报告天君!我一直都醒着!”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瞒着我都下了什么旨意?”
“天君您亲自见证!我什么都没说过!从献出蛇丹开始,我就一直停留在您的视线里,我什么都没做过!我一句话都没说!”
这倒确实是实话。这家伙一心只想着找个黑屋子蹲在里面让自己静静,不但确实没有作案时间,连作案动机都没找出来。
“所以天君,这是他们在诬陷我,绝对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啊!又或者,是他们自己胡诌的!”
“等下。”商洛问道,“我知道你没有说过,但你的继任者呢?”
“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不是我的继任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