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越走他能感受到的那种压力就越小，因为他的强大的确是带给了他自信。</br>一个人最大的靠山就是他自己。</br>如今的他似乎是足够巍峨。</br>不管是面对高高在上的至高天，还是面对自由随和的自在天。他都能对着他们呼来喝去、谈笑风生。</br>可他知道他的实力还不够，否则他就不会以这样的姿态对待这二位死敌了。</br>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br>而……就在这种时候，他再度在自在天的身上感受到那种压力了。</br>那是一种让他至今都觉得异常熟悉的感觉，也是他最为厌恶的一种感觉。无能、无奈、无力！</br>这种种感觉汇聚在一起就是他一直都在承受的痛苦。</br>这种痛苦要是随便换一个人来承受，那个人一定早就死了。</br>可他没有。因为他这具躯壳里住着无数个“他自己”。</br>每当一个“他”会因为承受不住痛苦而死去的时候，他的躯壳之中就会有下一个他衍生。</br>然后他会葬下过去，葬下已经死去的那个自己，连同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一起葬下。</br>在完成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他就会活力满满地踏上他选择的路，继续前行，然后继续变强。</br>这就是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在做的事情，这种事情看着不难，实际上却是最为煎熬的事情。</br>可这也是他能变强的原因。</br>这世上有着千千万万数不胜数的人，更有数不胜数的骨修存在。每个人修行的方法也是不同的。</br>而古往今来，能像他这样变强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因为他变强的过程实在是太过煎熬。</br>“我本以为天就是天。”</br>“现在看来是我错了。”</br>“原来不会改变的只是至高天那个家伙，相比于那个家伙，我眼前的这个自在天似乎要更可怕。”</br>“坦然、恐惧，还有隐藏在恐惧之后的渴望。我倒是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br>“但……通过自在天的眼神，我能看得出来，这个家伙的渴望就是对改变的渴望。”</br>“改变，变革。”</br>“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天，居然也会有渴望改变它自己的一天。自在，自由……他想问我什么？”</br>……</br>时间就这样不断地流逝着。</br>古青阳沉默着。</br>自在天还在沉默，看着他，</br>自在天还在微笑，看着他。</br>他始终都在看着古青阳，他的眼神始终都是平淡的，平淡之中又充满了坦然，坦然的背后却是恐惧。</br>是的……就在古青阳因为自在天而再次感受到那种压力的同时，自在天也在恐惧古青阳。</br>自在天的心念也在不断地变化。</br>自在天当然能察觉到这种变化。</br>他想到……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这个敌人成长的太快了，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这个敌人越来越像从前了。</br>又或许是因为，他的这个敌人已经要比前世还要强上太多……所以总而言之他是恐惧的。</br>这是一种发自本能的恐惧，而并非是发自内心。</br>发自内心的恐惧往往都是因为主观的意识而衍生，但发自本能的可不是，本能这东西就是本能。</br>当一个人乃至一个生灵是出于本能去做某种事情的时候，那就说明这件事一定是没有做错的。</br>正因如此，自在天才会正视并重视他对古青阳的这种恐惧。</br>他不知道这世上的另外一个他会不会有同样的感觉。但他觉得，即使是至高天，应该也会和他一样。</br>因为他们两个只是各自的理念不同，归根结底，他们两个本就是同一个存在。</br>“你想谈什么？”</br>终于，古青阳还是选择开口。但在开口的时候古青阳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感，他的样子是极度的平淡。</br>古青阳的反应使得他看起来很是诡异，就仿佛是在告诉别人，他在谈的事情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br>然而自在天见状没感到意外。</br>作为两大天道意志化身的其中之一，他实在是太清楚往事了。他和古青阳之间的仇恨的确是不能化解。</br>除非……他和至高天能把古青阳想要的一切都给实现，让古青阳轻而易举地得到古青阳想得到的一切。</br>否则，一切免谈。</br>但不论如何，当他们两个在经历过无数次心境风暴之后，当他们共同想到“变革”一词的时候。</br>他们就已经决定，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