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包厢内,秦云的目光如寒冰般锁定在崔雄那张肆无忌惮、近乎嚣张的面孔上,心中不由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怜惜,为郑芷若的境遇暗自神伤。
他轻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悦与不屑:“这崔雄,竟是如此猖狂无度,那张嘴脸真是恶心,教人一眼望去,心情就很是不爽。”
秦风悠然接过话茬,语调中不带丝毫波澜,仿佛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八弟啊,那崔雄,不过是个被虚荣和仇恨蒙蔽了双眼的蠢货罢了。”
“几百万两银子,轻描淡写间便掷入那无底深渊般的竞拍之中,还自鸣得意,也不知这样的蠢货,是如何坐上崔家在京城的掌事人?”
秦昊的目光,始终未曾从远方那抹倩影——郑芷若身上移开。
直至此刻,他才缓缓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此事,远未尘埃落定。我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位郑大小姐,怕是要再坑崔雄一把喽!”
“你们还是看接下来的好戏吧!”
说完,他悠然地接过徐静姝亲手奉上的香茗,轻啜一口,细心品尝了起来。
此时,场中的局势成了一边倒,崔雄仍在毫不留情地叫嚣着,那股嚣张的劲头,大有一种天老大,我老二的气势。
而郑芷若的黛眉轻轻蹙起,仿佛细腻的画笔在素笺上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忧虑,心中暗自筹谋。
对崔雄那夹杂着嘲讽与轻蔑的言语,她仅是淡然以对,好像并未放在心上。
朱永康听到崔雄那狂妄自大的言辞,心中有些反感,要不是他是目前出价最高之人,想要割他一波韭菜,恐怕早将他给轰出去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不悦,目光转而落在郑芷若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催促之意:“郑大小姐,你可还有意继续竞拍?若是你不再加价,最后这幅千古佳作将落入崔掌事手中了。”
郑芷若闻言,轻轻扬起下颌,眉宇间的轻蹙悄然化为一抹云淡风轻,朱唇微启,漾出一抹温婉而神秘的笑意,仿佛春日里初绽的桃花。
她悠然言道:“朱公子,小女子此刻囊中确已羞涩,无多余银两可添。然则,我手中尚握有一件太祖皇帝赐给我郑家的遗物,不知此物可否权作此番交易的添彩之礼?”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众人心中暗自惊叹于世家大族的深厚底蕴,竟然为了一幅词作,连太祖皇帝御赐之物都拿了出来。
尤其令他们震惊,眼前之人还是一位女子,其豪迈之情,奢靡作风,较之京城那些纨绔子弟更甚几分,令人瞠目结舌。
朱永康有些好奇地看向郑芷若,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又意味深长的笑,温文尔雅地询问道:“哦?郑大小姐所言之物,究竟是何等宝物,竟能得太祖皇帝青睐,赐予郑家?
“一枚玉扳指。”郑芷若语调轻柔,缓缓说道。
言罢,她优雅地抬起皓腕,拇指轻轻一抹,那枚镶嵌于指间的玉扳指便悠然滑落,落入她掌心之中。
她轻启朱唇,对身旁的丫鬟细语吩咐道:“宝珠,你速将此物送往朱公子处,让他细细鉴赏。”
丫鬟宝珠轻盈地接过那枚扳指,仿佛接过了一件稀世珍宝,脚步匆匆却又不失稳重,向着朱永康的方向走去。
朱永康自宝珠手中接过这枚玉扳指,目光瞬间被其吸引。
他细细端详,只见扳指以碧玉雕琢而成,色泽青翠欲滴,其间点缀着细腻的墨色星点,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镶嵌于这抹翠绿之中。
扳指通体半透明,温润如玉,更令人惊叹的是,其上竟刻有太祖皇帝的落款,字迹清晰可见,透露出不凡的气息。
“此乃碧玉铭文扳指,质地纯正,色泽青绿,墨星点点,实为罕见。加之太祖皇帝的御笔亲题,更是珍贵无比。”朱永康赞叹不已,眼神中满是欣赏与赞叹。
说完,他目光温和地看向郑芷若,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郑大小姐,太祖皇帝亲赐之物,非但价值连城,更承载着你郑家无上的荣耀,不知在您心中,愿以此物换得多少银两,以解急需?”
郑芷若沉吟片刻之后,轻启朱唇,以一种淡然却又不失风度的口吻答道:“两百万两白银,不知朱公子以为如何?”
朱永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爽朗一笑,声音里满是诚意:“郑小姐所言极是,此价既显公正,亦是对宝物之尊重。然而,我辈商人,讲究的是以和为贵,更不愿夺人心头之爱。”
“这样吧,为表诚意,本行愿以此数暂定,且立下规矩:若您能在接下来的竞拍中,成功夺得那幅压轴佳作,三日之内,您可随时以两百万两白银之价,赎回这枚对你郑家有着特殊意义的扳指,如此,方显交易之公平,不知郑大小姐意下如何?”
郑芷若对朱永康微微一礼,感谢道:“难怪朱公子能成为京城年轻一代商界的领袖,今日之举,芷若佩服之至,一切就按你所说。”
崔雄见朱永康答应了郑芷若的请求,心中顿时生气了一股怒意:好你个小贱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朱公子暗通款曲,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贱婊子。
他冷冷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