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轻轻摇头,面色凝重道:“你们应该知道,土地大多都集中在世家门阀、地主乡绅等人手中,而其中最为庞大的势力,正是我们皇室自身。”
“你们想想看,万千黎民百姓之中,真正能握在手中的土地,又有几何?”
“那些没有土地的百姓,只得依附于地主乡绅,租种他人之田,一年到头,换来的收成,除去租金与苛捐杂税,能落在手中又有多少?”
“若是风调雨顺,或许尚可勉强度日;但若逢天灾人祸,饥荒四起之年,他们又将如何自处?”
“而商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手中有店铺、作坊,百姓只要肯去为商人做工,就能获得粮食或是工钱,就能活命。”
言罢,秦昊稍作沉吟,继续道:“你们再试想一下,寻常百姓之家,竭尽全力,或能勉强温饱三五口人之需,已是极限。”
“而反观商海巨擘,一业兴旺,则能带动百业繁荣,其麾下雇工,非止十数、数十,乃至成百上千,甚至数以万计,皆因商人经商而得以安居乐业。你们说,谁对国家的贡献大?”
秦云闻言,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自是商人无疑。”
秦昊轻轻颔首,神色凝重而庄重,他的话语如同古钟悠扬,回荡在静谧的空间之中:“这千百年来纠缠不休的历史难题,乍看之下,看似很简单,实则内里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然而,究其根本,破解之道,只要做到两点即可。”
“大哥,你快说是哪两点?”秦云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秦昊并未立即揭晓答案,而是将目光落在了秦风身上。
秦风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自信的微笑,缓缓开口道:“土地和商业。”
秦昊一脸欣慰地看向秦风,赞同道:“二弟,你说得没错,只有将国家的土地重新分发到百姓手中,就能解决他们的温饱问题,甚至日渐丰盈。”
“再辅以提高商人地位,刺激商业经济,百姓们就能寻得生计,安居乐业。”
“他们有了粮食,又有事情可做,谁还会以身试法,冒着杀头的危险去造反?”
秦风重重点头,眉宇间凝聚起一抹深思,语调中带着几分沉甸甸的忧虑:“大哥,若是朝廷重新分配土地,此举势必触动那些根深蒂固的门阀世家、坐拥广袤田产的地主乡绅,朝廷以及各地官员、士大夫,甚至我皇族藩王等上层阶级的利益。这些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果难以预料。”
“再者,若贸然试图提升商人地位,这亦非易事,它如同在士族那高傲而封闭的壁垒上凿开一道缝隙,让外界的光芒与风雨渗透而入。”
“此举,无疑会触动士族阶层那长久以来视为圭臬的秩序与尊严,其中的波折与挑战,亦是难以言喻。”
秦昊轻轻颔首,微微笑道:“这些大哥都知道。”
紧接着,他的话语陡然一变,语出惊人道:“自朝代建立,便有了阶级,而正是因为阶级的存在,朝代才会频频更替。”
“毕竟,哪里有阶级,哪里就有压迫,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如此便陷入了死循环。”
他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岁月的迷雾,继续说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大哥身为一国之君,肩负的不仅是万民福祉,更是我秦氏基业的千秋万代。”
“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也为了我秦氏江山的稳固,大哥之志,坚如磐石,不可动摇。”
“即便是前路坎坷,荆棘满布,大哥亦将一往无前,以血肉之躯,铸就铁壁铜墙,守护那些该守护之人,谁也挡不住大哥前进的步伐。”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愈发激昂,浑身散发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帝王之气。
秦风和秦云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与敬畏。
这时,朱永康那高亢的声音传来,“诸位尊贵的来宾,请允许我朱永康,代表京城第一拍卖行的全体成员,欢迎诸位贵族的到来!”
“在这里,你们将享受到真正的贵族待遇,京城第一拍卖行,自创立之初便秉持着至高无上的理念——为贵族而生,为尊贵定制,让每一件拍品,都能成为您身份与品味的象征。”
话音未落,会场中央,一名出身显赫的纨绔子弟热血上涌,大吼一声:“朱公子,别废话了,快把东西给拿上来!今晚,本公子誓要将它们尽数纳入囊中,看谁敢跟我抢!”
那种唯我独尊、睥睨万物的贵族气势,宛若天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王爷驾临。
搞得现场不少嘉宾心中有些不悦,却也没有人敢出言反对。
很明显,那人的身份很不简单。
包房中的秦云心生不悦,脱口而出道:“那人是谁呀?怎么比我们还牛逼!”
秦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淡淡道:“八弟,一个人傻钱多的世家子弟,犯不着跟他计较,等会儿,看朱二哥如何割他韭菜吧!”
霎时间,场中一声轻哼响起,又有一个世家子弟站了出来,轻蔑道:“崔公子话别说得太早,论及身份之尊贵,在下自问不遑多让。”
“况且,在座各位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哪轮不得你在这里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