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眉宇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悦,低声问道:“是何人未曾应召?”
很显然,对于这种的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帝王身上,都会感到震怒,秦昊也不例外,只是为了换回自己的名声,这才将暴怒的脾气压了下来。
他心中暗自思量,于朝堂之上,此等行为,轻则视为抗命不遵,重则可冠以藐视皇权之罪,惩治起来,轻则锒铛入狱,重则人头落地,皆在一念之间。
这个时候,左文轩感受到秦昊那股帝王的威压,顿时有些坐不住了,他咬了咬牙关,随即躬身一揖,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陛下,敢问那份名单之上,是否可有薛灵之名?”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氛似乎都凝固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秦昊手中的那份名单之上,静待着帝王的裁决。
秦昊闻言,指尖轻轻掠过那份沉甸甸的名单,目光在某一处稍作停留,随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微微颔首道:“哦?还正是此人没来,倒是引人遐想。左文轩,你可知道此人是什么来头?”
左文轩闻言,神色一凛,正襟危坐,恭声道:“回禀陛下,薛灵乃江南才俊,与草民素有‘双璧’之称,其学识渊博,与草民不相伯仲。他曾于静思书院借读,虽交往不深,但心照不宣,彼此之间惺惺相惜。”
“草民曾拜读其诗词文章,字里行间,流露出的不仅是文人墨客的婉约情致,更有那深藏于心的善良与胸怀天下的壮志。简而言之可用八个字总结,婉约善良,忧国忧民。”
闻言,秦昊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口中低吟着左文轩的评价,似乎在细细品味那“婉约善良,忧国忧民”八字背后的深意。
整个大殿内,一时之间,只余下他轻轻的自语声,显得极为安静。
婉约派?
这位既惜才如命又常感才俊难觅的帝王,心中忽而涌动起一股异样的波澜。
眼前这个名字——薛灵,竟能与左文轩相提并论,其才华之横溢,自是不言而喻,令他不禁心生几分探究之意。
然而,一丝疑虑悄然爬上秦昊的心头,那名字中透出的温婉与柔美,竟似乎带着几分不属于男儿的细腻,莫非此人是一位才情横溢的女子?
不过,这种念头一闪而过,就被他压了下来,如果此人是女人,左文轩岂会不知,怕是早就坦诚相告。
“如此才情横溢之人,为何不应朕之召?其中或有隐情,倒是令朕颇感好奇,不知你们当中可有人知晓?”秦昊缓缓开口道。
左文轩见秦昊对薛灵流露出的浓厚兴味,心下一横,胆气陡增,他声音清朗,字正腔圆地禀报道:“陛下,草民斗胆谏言,这位薛灵公子好像是翰林院修撰褚泽楷大人的外孙女,不幸卷入谋反一案,这两日正于刑部接受调查,以期洗清嫌疑。”
秦昊闻言,眸光微敛,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对这薛灵的录用之意不禁淡了几分。
国法如山,容不得半点私情,但若他真能通过刑部的调查,洗清嫌疑,他倒也不吝惜给此人一份重新来过的机会。
左文轩察言观色,见秦昊面色微沉,心知触了逆鳞,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陛下,薛灵公子生性淳朴善良,绝非谋逆之人,草民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望陛下查明真相,再作定夺。”
秦昊的目光掠过满堂静默的众人,最终定格在左文轩身上,见他竟不惜以身犯险,为薛灵求情,眼底不禁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左文轩,此间众多才子,却唯独你,敢于挺身而出,为薛灵求情,你就不怕朕一时震怒,砍了你的头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空气仿佛凝固,只余呼吸声隐约可闻。
左文轩立于殿中,风姿绰约,宛如松柏,面对皇权,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倒是多了几分坚定与从容。
他微微拱手,声音清朗而有力:“陛下,草民心之所求,皆因亲眼所见,心之所向,无畏无惧。”
秦昊闻言,眸光微闪,显然对这年轻人的勇气与信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悠然问道:“哦?你所见何物,竟能让你的心志如此坚定,毫不动摇?”
左文轩目光坦然地与秦昊对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草民所见,非外物之璀璨,而是深藏于人心之善,映照于世事之公正。”
“褚泽楷之事,连累到薛灵,但草民相信一个心怀百姓和家国之人,断不可做出谋反之事,相信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
“而且,草民有幸目睹陛下温文尔雅,礼贤下士,绝非不明事理,滥杀无辜的人。”
“更坚信陛下乃是一代圣明君主,必能洞悉世间细微,明辨是非,还世间一个公道,还薛灵及无辜者以清白。”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为左文轩的胆识与正直所动容,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之色。
秦昊凝视着左文轩,那双眸子仿佛山间清泉,澄澈而深邃,透着一股不凡的神采,这份自然流露的韵味,绝非刻意逢迎之辈。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雅的微笑,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左文轩,你之口舌确实能言善辩,却又正义凛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