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当日的徐剑生,乃是【天象剑种】,境界提升完全没有这般恐怖。
“徐剑生是个废物……我若不是刚刚自斩,他在我面前算个屁!?”冯万年冷笑。
在他眼中,徐剑生不过是个半成品,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剑种。
“刚刚自斩!?”李末露出疑惑之色。
“唉……”
冯万年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我入罗浮山五年来,已经自斩了九次。”
每当踏入灵息境,冯万年便会将修为斩灭,即便如此,霸道剑种独特的性质依旧霸道得让他的修为无法停滞不前。
“你踏马……”
李末的脚步不由停驻,白了冯万年一眼。
这样的话若是让一般修行者听闻,恐怕要吐血三升,尤其是像陈王度这种苦修一生,才堪堪达到灵息境的大龄剩修。
又或者是萧朝渊这种修行一辈子,连九寸之境都还未达到的修士。
“被你装到了……”李末瞥了一眼,澹澹道。
“你以为我在炫耀神通?”冯万年摇了摇头“我若成无上境,必入道种口中食……”
这就像猪圈里的猪崽儿,谁都以壮硕体胖为尊荣,拼命地进食,却不知道,膘成之时,便是待宰之日。
所以,冯万年拼了命地想要掉膘。
这在不明所以的人眼中,简直就是异类,不是装逼,就是傻逼。
“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吗?”
李末面色微沉,他已经不是当年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小子,自然看得出如今冯万年处境之艰难,简直可以用凶险万分来形容。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他就是猪圈里膘最肥的那头猪,而且还是在不吃不喝,甚至催吐的情况下还在长肉的猪。
“倒是有个办法!”
冯万年抬头望去,两人深入玄天馆,却是来到了一座古拙的殿堂宇前,前院广场宽阔,中央处立着一杆僧旗,上面印着鲜红的“禅”字。
“这是什么地方?”
李末眉头皱起,忍不住问道。
刚刚靠近这座殿宇,他便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不适,丹田处灵根震荡,似生敌意。
“这是伏魔殿……当年天禅山的祖师镇魔之地……”冯万年面色凝重,沉声道。
“镇魔之地?”
冯万年点了点头”你知道,九百多年前,神宗灭法,留下三千山门,为何只有五大山门高高在上,独享荣光?”
“帮着神宗黑吃黑?”李末猜测道。
冯万年一愣,摇了摇头“神宗那般实力,无需借助任何奇巧淫技,五大山门如此特别,只因为他们的祖师都曾经是神宗陛下身边的近人……”
“武道山祖师曾经是神宗的马夫,天禅山祖师为其掌经翻卷,黑冥山祖师专管关灯熄灯,药神山祖师是宫里的太监药师,日月山祖师则是吹箫的童子……”
“原来都是神宗的亲信。”李末露出恍然之色。
怪不得五大山门在玄天馆内根深蒂固,算起来,他们是一头的。
“天禅山祖师年轻时,曾经追随神宗陛下,进入过禁地……”
“神宗禁地!”
“他从那里带出来了十二个土罐,压在了这座【伏魔殿】中……”
“土罐?那里面是……”
“魔!”冯万年唇角轻启,吐出了一个字。
那是不存在于红尘人间的另类生灵,是不可描述的诡异存在,凡是触及之人,必遭不祥。
昔年,曾经有天禅山的高僧染指了那些土罐,结果一夜之间,山中荒村尽受超度,白骨作庙观,血肉塑佛身……
那高僧身上横插九颗头颅,端坐佛莲神台之上,受诸发丝所缠香火供奉,庙中罗汉菩萨,尽为尸骸所累,极为怪异。
这座庙观仅在山中三日,便消失不见,再也难寻。
“你不会是想……”
“以种饲魔……”冯万年沉声道。
这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法子,玄天道种,非同小可,想要抗争命运,唯有来自神宗都讳莫如深的禁地力量,才能超脱。
“以种饲魔……或许我可以摆脱枷锁,同时获得两种力量。”
冯万年的眼中透着一丝疯狂之色。
他此次回京,除了陪李末入玄天馆,最大的目的便是再临【伏魔殿】,参拜那诡异的土罐。
“还有一种可能……”李末眉头皱起。
“两者撕扯,将我吞噬……”冯万年苦笑道。
“太危险了。”李末沉声道。
“我没有其他选择。”冯万年摇头道“事实上,我来过一次,体内早已沾染了……那种气息。”
说到这里,冯万年的目光略过中央广场的僧旗,看向那如封似闭的殿宇。
“我用自己的身体尝试了五年,这种法子应该可行……我需要跟土罐内的存在进一步沟通。“
“你可能会死。”
尽管李末知道,这是冯万年的生死玄关,可他还是忍不住劝解道。
一着不慎,便是生死道消,再无重来的可能。
“所以我请你来为我守关。”冯万年郑重道。
“伏魔殿极为隐秘,平时不会有人踏足……偶尔也只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