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世界有时候挺奇怪的。
某个人百分之一百……或者是百分之一百五的努力,在他人面前仅仅只是所谓的“理所应当”。
刘知诗便是如此。
当许鑫的那句“ok,过了”喊出口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有了一种脱力感。
明明只是一个镜头,她在一开始,要蹲在被抢包的群演大姐前“嘘寒问暖”,然后等王谦源来拍自己的肩膀,说出那句:
“诶,你,跟我上车!”
然后,她站起身来,先看特写镜头的方向,再看出租车,然后一溜烟的绕过车头坐进车里。
她的戏份就这么简单。
可问题是……
这是许鑫的电影。
或者说,这是许导的电影。
平常大家凑在一起,他是许鑫,是蜜蜜的爱人,是知心的朋友。
可是……只有真正在他剧组里待过,演过的人,才能明白“许导”这个称呼,到底有着怎样一股分量。
坦白地讲……
太重了啊。
全剧组上下唯他马首是瞻,说一不二。
如同操控一台精密机器的大脑。
半点马虎不得。
而伴随着这种精密运转,任何人……甚至刘知诗觉得哪怕连蜜蜜自己,在拍摄时,也绝对不会像平常那样对待她老公。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威风?
威压?
气势?
可能都不是,亦可能都存在。
总之,在他的戏里,时时刻刻,身为演员都能感觉到身为导演,他的那股独特的存在感。
他在,所有人都跟吃了一颗定心丸那样。
他在,所有人都要俯首称臣。
现在的她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明明已经被他开解过不要紧张了,可不自觉的,当听到那句“过”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升腾出了一种感觉。
我刚才……在一位票房过十亿,乃至最年轻的十亿票房俱乐部的导演手下,完成了他的要求。
演过了一条戏。
想到这的一瞬间,刘知诗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
一股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恰是此时:
“诗诗,表现的不错,其他人准备拍下一段的追逐戏份。”
“收到,许导。”
“嗯,大家辛苦了,开门红。”
刘知诗没理会接下来的话语。
她这会儿的心神全部被那句“做的不错”给剥夺了。
就像是……上学的时候,全班都回答不上来的一道题,唯独自己回答出来那样。
一下子,她的情绪就上来了。
那股迫不及待演下一条的兴奋感完全的涌了起来。
可惜……
下一场也是类似这种差不多的戏份。
这几天的事件,大家要尽可能的把琐碎的衔接镜头都拍完。
全部衔接镜头加一起,估计有个五六分钟。
而一上午的事件,他们才拍了最多……3~5秒的戏。
任重而道远。
但……
没关系呀!
她悄悄的握紧了拳头。
刘知诗,加油!
……
“诗诗的表现怎么样?”
“唔……比预想中的好,但也有限。其实伊谷夏这角色就那么几个点,其他的时候是很功能化的,演员只要基本功不差,基本都能驾驭得住……她又给你打小报告了?”
“可不呗。”
杨蜜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嘻嘻哈哈的:
“说自己从来没起过那么大一片鸡皮疙瘩,还说这会儿感觉随时可以飞上天。”
“你快让她往下降降。”
许鑫哭笑不得。
心说一个镜头就把孩子激动成这样,等真动真格的时候,指不定得给孩子弄成什么德行呢。
那不得疯?
“行了,还有啥事没?没事我拉着演员继续围读会了。”
“没事,就是看今天厦门挺热的,你别太辛苦。那我打游戏去啦?”
“去吧,我完事了给你发微信。”
“嗯,啾咪~”
“……”
听着这一反常态的亲亲,许鑫下意识的就回忆起了昨天晚上……
“你个狗……”
“嘟嘟……”
大预言师杨蜜再次预判了他的预判。
挂断了电话。
“……”
看着回到通讯簿界面的手机屏幕,他咕哝了一句:
“早晚狠狠收拾你一顿!”
接着打开了微信,在群里来了句:
“围读会的各位,可以过来了。”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许鑫的日子过的都相对很单调。
每天就是不停的拍戏,拍戏,拍戏。
时间是一天天的过去。
剧组里面,大家的关系也都从相对的陌生,变得一点点的熟悉起来。
虽然坦白地讲,《烈日灼心》这个故事还挺压抑的。但剧组里的欢乐倒是一点都不少。
主要是大家都很乐于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
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