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沈青鸾……
她有心想移开眼睛,不管不顾任他们两个胡闹吵嚷。
反正本就是与她无关之人。
可是,瞥见君呈松半是希冀半是忐忑的眼神,她的冷漠好像顷刻间被瓦解了。
随便到哪,我也都是一个人。
这句话让沈青鸾心中一软。
哪怕对他有恨、有怨,可也有怜,更有不忍。
哪怕心中不愿承认,哪怕极力将他隔绝在外,这个人终归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以沈青鸾的坦荡,又怎么会做自欺欺人的别扭事
沈青鸾放下车帘,隔断了有些飘渺的声音“陈统领,前方路远,何必做些无谓的争执。”
陈宣涨红的脸色一顿,宛如被雷劈了一般。
侧头过去,沈青鸾已然坐回了马车里。
君呈松却是神色一喜,脸上的委屈一扫而空。
得意地理了理衣襟,朝陈宣飞了个眼神,紧紧跟上沈家的马车。
陈宣看着他的背影,风中凌乱。
这是怎么个事?
是他叫人约了沈青鸾去香山,混都为他人做嫁衣了?
偏偏走了几步的君呈松忽地驻足,用不大不小,有些委屈,却又人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陈统领,你怎得还不跟上?你若还生气,等会到了山上我让你揍一顿出气就是,现下可别误了沈姑娘的事。”
陈宣抬头,直觉这不是句什么好话,可偏偏绞尽脑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半晌,只得憋着气跟上去。
君呈松微不可见地勾起嘴角,站到沈青鸾的马车旁,刻意冲着陈芳感慨道
“你这大哥素来是个气性大的,日后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受得了他的气。”
陈芳怪怪地瞥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也找不出什么说辞。
只得愤愤地看了自己那不争气的老哥一眼。
可不是不争气嘛,勇武比不过旁人,还胡乱撒气,正常姑娘都要被他吓跑了。
真是白费自己这一番苦心。
马车轱辘着走了,只留下陈宣一个,里外不是人。
马车里,沈青鸾静静地坐着,仿佛马车外的那些纷争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不知前行了多久,沈青鸾突然以手掩唇,难耐地笑出声来。
她笑得太过反常,完全不是以往的沉静温和,反而是笑得眼睛弯弯地眯起,肩膀更是一颤一颤。
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更像是得到靥足的猫。
珠珠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她。
半晌,也不知不觉地跟着笑起来了。
有了这个小岔子,到了香山的时候,日头已经高高悬挂在空中。
竟是再过一刻就要到正午了。
时下上香若是过了午时,便是不合规矩。
沈青鸾下了马车,警告般地看了君呈松一眼,“再耽搁时候,有的你好看。”
君呈松心虚地移开眼,不敢再在陈宣面前炫耀了。
一声不吭地跟在众人身后,只想起沈青鸾方才的眼神,唇角莫名其妙上扬起来。
大庙之中,佛像庄严。
前世,沈青鸾不信佛。
今生,却是不信之中,仍存了三分敬畏。
非是为了鬼神,而是敬畏天理和本心。
他们到的晚,这会殿内并无其他上香的百姓。
沈青鸾礼数周全地礼完佛,便起身退到一旁,打量着满殿神佛。
香火味太浓,浓得让她安心。
好似世俗的阴谋诡计和杂乱纷扰,都无法侵袭一般。
君呈松看着她优美纤弱的肩胛骨,脚尖缓缓往她所在的方向挪动。
近了,更近了……
“轰隆——”
一阵剧烈而莫名的震颤自大地之下传来,天际处传来沉而闷的深鸣!
沈青鸾猝不及防,身子一个大的踉跄,下一刻,向后跌落入一个宽阔而坚实的怀抱之中。
背部隔着衣衫,贴上一个滚热的胸膛。
男人霸道的味道混合着遍布鼻尖的香火味,熏得沈青鸾脑子都热了。
又是几下震荡。
君呈松一手握着沈青鸾的手腕,一手大胆而放肆地搂着她的腰。
几个跳跃,落到空旷的院子里,忙又松开了手。
温热一触即分,却像是在触碰过的地方洒下一片火种,烫得两人那一小块肌肤似乎都要烧掉了。
“长姐!你没事吧!”
陈宣护着陈芳和沈新月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沈青鸾连忙回过神迎上前去,“我没事,你呢?可有磕到碰到?”
沈新月摇头,正要开口,转瞬却是大惊失色“长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磕到哪了?”
沈青鸾……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脸颊是有些发烫。
好在她素来淡定,这会也是强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转开话题
“都无事便好,侯爷可知是发生了什么?”
下意识问完这句话,她心中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