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街,斗兽场。
中央广场,里三圈外三圈围着上百人,还有更多的人坐在看台上留下看热闹。
而正中央,斗法台边上。
对峙的两批人,一方以代表钟延的顾白羽为首,身边站着客卿府的诸多修士。
另一边则是以一个蓝衫青年男子为首,十来个人,有的面生,有的是斗兽场的熟客。
双方争锋相对,却并无剑拔弩张之势。
事端起因,是下注一千枚灵石的蓝衫青年,眼看所赌的妖兽要输,直接插手,一指将法台上即将胜出的妖兽点杀。
引起骚乱后,蓝衫青年扬言斗兽场作弊,要求索赔灵石,一阵口水仗之后,引出其最终目的——入股斗兽场。
“青阳扈从法师好大的架子!”
“站着茅坑不拉屎,也难怪斗兽场经营如此糟糕,暗箱操作,败坏信誉。”
蓝衫男子手拿折扇,坐在一张太椅子上,环视周围客卿府修士道:“若换我管理,公平公正,保证大家每年多出三倍以上俸禄!”
“我就说嘛,怎么老是输,肯定暗中作了手脚!”
“赔钱!”
“赔钱!”
“我就不追究了,此前的欠账一笔勾销了!”
群人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顾白羽面色平静,注意到其中出声的几个,都是在斗兽场赊欠账目的修士。
众多客卿修士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向为首的顾白羽等人,虽气愤恼怒却不敢贸然出手。
因为蓝衫青年身边跟着大多为后期修士,还有一个气息颇为强大的灰衣老者,疑似筑基。
“哼,我看就是事情败露,不敢露面!”
“如此扈从法师,我也能做!”
“那钟延甚至一次都不曾来过斗兽场,谈什么为大家谋福利,笑话!”
“这我可不管,赔钱!”
激愤的样子,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天大亏。
有人甚至毫不脸红,张嘴就来:“老子从斗兽场开办以来,输了两千多块!按规矩,十倍赔偿!”
扯淡!
斗兽场虽然获利丰厚,但论单个人,输个价值五六百灵石都很少见,超过一千的,几乎都是加上借账。
其中有一半以上盈利还是来自青阳城中的凡人顾客,以念力珠对赌。
已赶到此处,在后方武者群中听了一会的钟延,眼睛微眯,扫视一圈,脑海中浮现收集来的资料,最后挑了个没有背景的炼气六层弱鸡。
箭步窜出。
一掌印在其后心。
被攻击的修士口吐鲜血,一声惨叫,如断线的风筝砸向场中央。
钟延紧随其后,脚底踏在其胸口之上,落地环视人群。
突兀的变故,引起一阵哗然。
只见钟延看向人群中的一个七层修士,冷声道:“钟某做事,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评论!”
语毕,脚下元力喷涌,六层男修白眼一翻,嘴角溢血,气绝身亡。
一时间落针可闻。
许多后期修士也终于在钟延出手的一刻,确定了他的境界——果然到后期七层了!
先前出声的修士纷纷目光躲闪,恍然记起‘青阳凶猿’之名,曾屠灭薛府满门,坑杀数名修士的存在。
被盯着的七层修士脸色难看,有些涨红,不敢反驳。
混乱叫嚣还行,真到直面其人,却胆怯了下去。
钟延可不是一个人,明面上就有客卿府众多修士的支持,还和刚成立的修仙家族杨家一起合伙搞坊市。
与此同时,一道道传音钻入钟延的耳朵。
“钟道友,挑事的蓝衫男子是黑水城彭家的彭万里,三代排行第五,炼气九层……”
“那灰衣老者应该是彭家客卿,可能是个筑基高手。”
“钟法师,白法师和陶法师昨日去了黑市,尚未返回,多宝道人几天不见人影……”
还有一道来自袁紫衣的:“筑基一层巅峰。”
钟延目光微闪,黑水彭家是比望匜刘家更强的修仙家族,有数名筑基,背靠五行宗。
他朝顾白羽传音问:“斗兽可有动手脚”
见其摇头,钟延扭头看向坐在椅子上懒洋洋摇着扇子、丝毫不为死了个修士所动的蓝衫青年,拱手笑道:
“原来是彭道友!不知彭道友光临青阳,却是钟某疏忽,多多包涵,里边一叙”
彭万里目光狐疑地朝平平无奇的袁紫衣看了眼,一合折扇起身笑道:“当然!”
“白羽!”
钟延叫了一声,迈步走向前方大殿。
顾白羽则留下善后,朝人群环视拱手:“抱歉诸位,今日斗兽不作数,所有赌注返还重新下注,明后两日场次门票和手续费全免……”
一直进入大殿里面一个单独房间。
钟延身旁跟着袁紫衣和一个炼气九层的后期客卿修士,彭万里身后只跟了灰衣老者。
落座后,钟延直言笑问:“彭道友想入伙斗兽场”
“不知钟法师意下如何”
钟延作沉思状:“那不如将我那份直接卖你。”
“哦”
彭万里诧异,看了灰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