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小时后,婚宴接近尾声。
宾客们逐渐散去,林羽他们却还在谈论着王迹的事。
他们见过不少表面年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的人。
像龙光祖和龙光耀,明明八十来岁了,看起来却跟六十多岁的人一样。
但像王迹这种,五十六七的人,看起来跟个二十来岁的人一样,他们却是从未见过。
在此之前,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
再加上王迹的命实在太硬了,他们不得不怀疑,王迹是否真的拥有不老不死的身体。
可惜,林羽一时的大意,竟让王迹逃走了。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想将王迹抓起来,好好的盘问一番。
只是,这王迹逃命的本事这么厉害,如今已然逃走,想要再抓到他,恐怕有些难度。
就在众人为如何抓到王迹而发愁的时候,滕战心中却一片淡定。
他太了解王迹了!
王迹今天没有成功的将滕义的婚礼搅黄,没有让滕家成为笑柄,肯定还会来找他的麻烦的!
只是,他并未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他现在很希望王迹来找他,但不希望王迹被林羽他们抓住盘问。
以王迹的性格,即使酷刑加身,他若不想开口,也没人能撬开他的嘴巴。
现在,他只想单独跟王迹聊聊。
他的心
中,也有着太多的疑问。
想到这里,滕战站起身来,满脸疲惫的拍拍温布衣的肩膀,“你也好些年没见着这帮小子了,你跟他们好好聊聊吧,我回房去弄点事情。”
众人狐疑的看了滕战一眼,又纷纷点头。
在众人的目送下,滕战往屋里走去。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
燕离和华箐箐起身向众人告辞。
燕离还等着回去向爷爷好好的问问王迹的事呢!
“要不多留一阵吧!”
滕义起身道:“中午宾客众多,都没来得及好好招呼你们二位,晚上咱们好好的喝几杯。”
“改日吧。”
两人微笑,同时摇头。
见两人去意已决,滕义也不好再挽留,只能携着新婚的妻子相送。
目送两人的车子远去,滕义和萧青衣才转身往回走去。
刚一转身,却发现院中已经没有了林羽的身影。
“林羽呢?”
滕义疑惑的看着坐在院中的几人。
众人笑而不语,搞得滕战和萧青衣一头雾水。
……
出了滕家,林羽便远远的跟在滕战身后。
滕战的那点小心思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当滕战从房间的窗户上纵身跃出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滕战的动向了。
滕战终究还是怕他们对王迹下死手,这
才悄悄的离开滕家。
滕战不停的闪动着身形,他的速度很快。
但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悄悄跟在身后的林羽。
看着滕战前行的方向,林羽不禁微微好奇。
这似乎是京郊的方向啊!
从他一出门,就一直往这个方向,他的方向已经非常明确了。
看来,他似乎知道应该去哪里找王迹,或者说,等王迹。
滕战也是只差那最后一步就踏入化虚境的强者,他的速度自然慢不到哪里去。
不一会儿工夫,滕战便来到京郊的一条小河边,又沿着小河一路往前。
“难怪!”
看到这条小河,林羽心中已然明了。
这条小河,应该就是他和王迹初遇忘忧的地方吧!
“呜呜……”
正当林羽思索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声音。
听着这个声音,疾行中的滕战突然微微一顿。
片刻之后,滕战陡然加快脚步,循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这个声音,有点像是笛声。
但似乎又与笛声有点不同。
这是……埙的声音!
对,就是埙的声音!
林羽坚定的想着。
在北境的时候,他就曾听滕战吹奏过这样的声音。
只是,滕战确实不懂音律,他吹出的声音显得有些凌乱,且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
觉,跟现在传入耳中的声音完全没法比。
现在这个声音,幽深、悲凄、哀婉、绵绵不绝。
其声浊而喧喧在,其声悲而幽幽然。
这声音充满忧伤,如泣如诉,仿佛在述说着内心的悲苦。
悲凉之中,却有股荡气回肠的味道。
林羽一边品味着这独特的声音,一边紧紧的跟随着滕战。
蓦然间,滕战停下脚步,抬眼看向两三百米开外的矮桥。
几十年前,这座桥还是木桥,但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水泥铺设的小桥。
物是人非!
桥还在,但却不是几十年前的桥了。
人也还在,但也不是几十年前的人了。
滕战心中一阵唏嘘,又默默的看向坐在桥上吹奏陶埙的那个孤独身影。
王迹!
滕战看到了王迹,王迹自然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