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比赛接近结束,小院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似的,阴暗的天空仿佛投下了焦虑的阴影。
凝滞了半晌,谁也没有开口,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直到比赛哨声响起,蛋挞第一个跳了起来,痛心疾首地说:
“卧槽!我特么买了阿根廷500,亏死我了。”
我扭头瞧了她一眼没吭声,心想你才500,邓美嘉买了十万,说不定现在正往天台走呢。
林菲菲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手心湿漉漉的,在衣服上擦了好几下,才哆哆嗦嗦掏出手机。
不安像野火一样在她身上蔓延,她手抖得厉害,仿佛无法控制一般,她给邓美嘉打电话,结果没人接,然后又给她小姨打电话,这回通了。
林菲菲不放心邓美嘉一个人在家,特意让她小姨过去盯着,事实证明这个举措可谓英明神武,电话刚接通,她小姨的声音和邓美嘉的哀嚎声一起飘了过来:
“菲菲,你放心吧!我正陪着你妈呢,她出不了事。”
林菲菲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脸色缓和了几分,轻轻点点头,嘱咐了她小姨几句,然后又给她其他几个姨打电话,让她们帮忙盯着邓美嘉。
刚才电话里邓美嘉那几声哭,哭天抢地,像狼嚎一样,这次是真心疼了。
她虽然不值得人心疼,可我担心林菲菲的情绪,周疏桐她们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走到林菲菲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道:
“你别太担心,有你几个姨盯着,她不会出什么事的……”
林菲菲点点头,脸色凝重得不行。
她怕自己大家的情绪,说她出去转转,我让周疏桐招呼大家,然后连忙跟着走了出来。
夜暮低垂,月疏星稀。
一弯残月,犹如柳眉轻挑,以一种近乎哀伤的姿势静静地悬在天边,倾洒着光辉,照耀在林菲菲的脸颊,映得像一张白纸。
林菲菲仰望着夜空,她此时的心情应该犹如这轮残月,被哀愁和忧伤所占据。
她重重地吐了口气,眼神黯然无光。
我想说点儿什么安慰她的话,可胸口似乎被一块巨石压中,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我能做的就是默默陪着她。
一阵沉默过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到她面前,苦笑道:
“要是心情不好,就抽支烟?”
没办法,情绪总需要一个发泄口,总不能一直憋着。
林菲菲低头看了一眼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夹在指尖,轻轻抿在唇间。
她轻轻吸了一口,姿态中带着几分慵懒,缥缈的白烟笼罩了她忧郁的脸颊,多了一种朦胧的美。
“我再给我小姨打个电话啊!问问情况。”
她吸了几口烟,掏出手机,把电话拨了回去。
她小姨说邓美嘉的情绪已经比刚才稳定一些了,她另外几个姨也在赶来的路上,这几天她们一直盯着她,不会让她出事。
林菲菲犹豫了一下,让她小姨把手机给邓美嘉,说她想和邓美嘉说几句。
很快,邓美嘉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飘了过来:
“喂,菲菲,妈这次真赔惨了……”
林菲菲吸了口气,弱弱地开口道:
“妈,这次赔了就赔了,咱们认了就完了,别再赌了,赌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无所有。”
邓美嘉声音骤变,厉声道:“认?我特么怎么可能就这么认了?十万啊!都是我借的啊!”
“十万咱们家还拿得起,就这么着吧!”
林菲菲也累了,说完以后,抬手揉了揉眉心。
邓美嘉凄厉地冷笑几声,“不可能!不过明天还有德国那场,明天那场我多投一些钱,一把梭哈,赢了都能赚回来。”
林菲菲瞬间睁大了眼睛,失声道:
“什么?!您……您还要赌?”
“不赌怎么办?我已经借了这么多贷款了,我要是不继续下注拿什么赚回来?”
林菲菲急得直跺脚,“妈,您能清醒一点儿嘛?再赔的话,咱们可就只能把房子卖了。”
邓美嘉的声音尖锐,夹杂着无尽的怨念和不甘,宛若疯狂:
“你别管我!今天这场只是个意外,我不相信德国也能输了。”
“妈……”
“嘟嘟……”
林菲菲还想说什么,但电话里只剩下盲音。
“槽!”
林菲菲手臂猛地一挥,手机化成一道抛物线,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
瞬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刺耳的撞击声,顿时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屏幕四分五裂,裂痕犹如蜘蛛网般蔓延开来,犹如此时她现在的心情。
她低头怔怔地看着手机,发泄之后并没有任何快意,眼底反而多了几分懊悔。
我弯腰把手机捡起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她,“没事,岁岁平安,正好我想给你换一个新手机。”
她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几句安慰好转,眼中懊悔之色越来越浓,咬了咬嘴唇,弱弱地低下头。
“对不起,我刚才没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