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抓紧恢复了些体能的镖师们灭了篝火继续上路了。
临走前,曹成见顾宁安竟然合眼睡了。
感叹这位白衣先生心大的他,扭过头便带着人快步离去。
走下了第三坡后,原本沉默的众人,才是交流了起来。
“这先生还真是奇怪,荒郊野外的敢吃不熟悉的人给的饼子,还敢当着生人的面,呼呼大睡!这种走江湖的方式,是怎么能活到今天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反过来想想,若是对方胸有成竹,无周遭可能存在的危险的话,这意味什么?”
“有道理,不过我看周围也没个人影,白衣先生的底气从哪儿来?”
“我上哪知道去!反正我觉得曹镖头说的没错,咱就该抓紧点,早日离了这九连坡。”
就这么边走边聊,一众镖在历经了两个时辰后,又翻过了两座山坡,来到了第五坡与第六坡相连的坡底。
刚从第五坡下来的时候,周遭只是有淡淡的白雾,队伍中有几根火把就能看得清路了。
可这刚一下到坡底,附近的迷雾陡然弄浓重了起来。
几乎已经到了前后间隔两个人,就瞧不见人的程度了!
二十余人,四辆马车,即使大家走得再紧密,也都存在不小的间隔。
故而,也就导致了一下到坡底,虎头镖局的一行人不得不停了下来……
“都看好自己负责的货物,火把都点起来!”
“原地警戒,都别打瞌睡!”
“待日头出来,看雾气会不会小待,届时再走!”
曹成根据自己的经验的给出了判断,走在队伍最前头的他,一手用火把探着迷雾,一手紧握刀柄,一对凌厉的眸子宛若一对“探照灯”,来回的在迷雾中来回横扫。
当神经紧绷又没什么具体的事情去做的时候,往往会觉得时间过得格外的漫长。
有可能你以为已经过去大半天了,实际上过去了才半个时辰。
如今,虎头镖局的一众镖师便是深有此感。
时不时的就有人问一句“怎么都那么久了,雾没散,天也没亮!”
当然,这问题得不到回回应,问问题的人也不过是在发发牢骚,心里其实也是清楚应该是没过多久。
“一根蜡燃尽了,我们下坡的时候,应该是刚到卯时,在等一根蜡的时间,就到辰时了。”曹成沉稳的声音自队伍前头传来。
众镖师一听只要再熬一根蜡,也就是半个时辰就等到天亮,他们心中的烦躁也是被按耐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滴蜡脂化开,熄灭了的烛芯上的火苗,发出了“呲”的一声。
倚靠在马车上的曹成皱了皱眉“辰时到了,天没亮,雾没散……活见鬼了?”
“曹镖头,要不要将此刻时间告诉弟兄们?”刘大低声问了一句。
“我来说吧”心觉不妙的曹成站起身,拔出弯刀在地上刻画了一个十字标记“兄弟们听好了,辰时到了,雾气没散,天也没亮……我怀疑咱们有可能撞邪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拿着家伙事,咱大胆超前走!”
听到镖头的话,众人齐刷刷的把刀子亮了出来。
“运镖勒~~~”曹成昂着脖,高声喊道。
下一秒,众镖师也跟着曹成调子,一道扯长了音调,喊道“运镖勒~~~”
“虎头开道,生人勿近勒~”
“虎尾横扫,邪鬼不沾勒~”
……
队伍前头的顾曹成每喊一句,队伍后头镖师们就会跟着喊一句。
并且,他们边走还会边对着四周的迷雾,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手里的弯刀也都会时不时的挥砍。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定然要以为他们是集体发癫了。
知道的,则是发现他们在用俗法,想驱除邪祟,助他们走出这久久不散的迷雾。
走了没多久,一直注意着地面的曹成,瞧见了自己在地上刻下的十字记号。
只见其面色一冷,随即猛地驻足喊道“都把食指的血抹刀子上!”
“邪祟不让咱走,咱用阳血砍死他们!”
此话一出,一众镖师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用刀割开了食指,将流出的鲜血涂抹到刀身之上,随即愈发凶神恶煞的对着周遭劈砍而去!
“虎头上路,邪祟不避,该杀!该杀!”曹成提着血刃,继续念起了“号子”。
“该杀!该杀!”
“阳血沾刀刃,劈鬼又斩妖~”
“杀!杀!杀!”
有节奏的“号子”再起,曹成在留下第二个标记后,继续带着队伍走了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喊了多久的“号子”,曹成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十字标记后,心也是沉到了谷底。
面色铁青的他,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沙哑的声音从起喉口间迸发“娘希匹的,狗日的邪祟不放人,你有胆子就露头,老子不砍你娘个稀巴烂!”
“啊!”
陡然间,一声惨叫从队伍后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