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不光是那些个水匪没想到,就连顾宁安他们都没想到,这魏海的脚底下,竟然藏着那么多的银钱。
这粗略一扫,就已经不止四十两了。
“脚下藏着那么多的银钱,还说凑不出四十两?”长须大汉双目放光,手中的弯刀也是缓缓放了下去。
闻言,魏海来不及穿上鞋子,就是将船板上的碎银子捡到一起,探出身子要将钱递给对面的长须大汉。
“是我等不懂事,好汉快快收下吧......拿去买酒吃。”
长须大汉微微躬身,未持刀的手向魏海伸出几寸之后,身子一晃,手中弯刀直奔着魏海的脑门劈砍而去!
铛!
一阵尖锐的兵戈交鸣声在魏海的脑门前炸响!
只见两把短刃硬生生架住了落下的粗大弯刀!
李寻山双手持刃交叉,双臂发力一顶,将长须水匪的弯刀一把顶回后,又是一把抓住了魏海的后衣襟,将其探出的身子扯回木舟之内。
“你小子果然有问题!”啐了一口,长须水匪高抬弯刀,指着李寻山他们大喝道:“弟兄们!宰了他们!”
此话一出,一众水匪纷纷跳步上前,眼瞅着就要登上木舟。
呼~~~
骤然间,江面上刮起了一阵大风,此风妖异无比,吹得水匪快船吱吱作响,剧烈摇摆!
只听嘭得一声,水花炸起,匪船竟被风吹得倒转了过来!
扑通!扑通!扑通!
上一秒还张牙舞爪的水匪,此刻如同下饺子一般,被全部扣进了水里。
原本已然做好了拼死一搏打算的李寻山见状,赶忙倒退几步趴在船板之上。
老乞丐和魏海也是一样,下意识的蹲坐下来,双手紧紧扒住了船板。
“顾先生,有怪风,快趴下!”老乞丐大喊了一声。
顾宁安四平八稳的站在原地,顿了顿道:“这风似乎未朝着我们这边吹。”
听到这话,反应过来的李寻山他们先后起身,确定自家木舟平稳无比后,才是松了一口气。
呼哧!
长须水匪钻出水面,其须发皆被水浸湿粘在了脸上:“游上来,上他们的船!”
砰!
拿着木匠的李寻山用力一砸,直接将长须水匪砸进了水底。
这群水匪常年在江上作恶,水性自然是都不差,但也架不住刚一露头,就迎头吃上一浆!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再没有水匪从江面钻出……
哐啷当!
李寻山将木浆一丢,倒在船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呼…呼…我等真是命大…呼..呼…要不是那阵怪风,今日我等可真就得被丢江里头喂鱼了!”
闻言,老乞丐的目光停留在了顾宁安的身上,顿了半晌之后,方才开口道:“是啊,不过这风倒是灵性,竟然只吹翻了水匪的船,我们的小船倒是纹丝不动。”
这时候,不知何时从船篷里提了酒出来的魏海冲着众人问道:“有没有要喝酒的,压压惊。”
“喝!”“我也要!”
见老乞丐和李寻山都开口了,魏海又是看向了一旁拿起了木桨的顾宁安,问道:“顾先生喝吗?”
“你们喝吧,今晚我来划船守夜。”回应的同时,顾宁安已经将木桨送入水中划动了起来。
望着顾宁安划桨的动作十分娴熟,李寻山也十分罕见的没有出声揽活。
一整日的划船,外加先前的突发事件,让他有些力竭,眼下的他只想喝点酒,松松神经后,就好好的睡上一觉。
倒上半壶酒,掺上半壶水,晃荡两下,老乞丐将掺水的酒递给了躺在船板上的李寻山。
后者接过酒壶,就那么躺着,把壶口的酒朝嘴里灌去。
进而,老乞丐又是如法炮制的掺了第二壶酒水,朝地上一坐也是喝了起来。
魏海大口大口的喝着辛辣的酒液,猛灌了大半壶的酒水后,他看向顾宁安,笑问道:“顾先生,你真不喝点?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这酒水多着嘞。”
“既然魏老哥那么客气,那你就给我搬一坛酒来吧。”
“好嘞!“魏海应了一声,从船篷中拿出一坛未曾开封的酒水,摆到了顾宁安的身侧:“先生慢用。”
顾宁安道了声谢,调整了一下位置后,坐到了船头之上,右手握着船桨的他时不时的会划动一下水面,而其左手,则是端着酒坛,每当划了一次桨,就要喝上一口。
期间一直有一道目光若有似无的注视着他,纵然没回头,顾宁安也察觉到那视线的来源是老乞丐。
想来,是刚才匪船倾覆的时候,他表现的太过淡然,才会让这老乞丐心中起疑……
“文老丈,没看出来你还熟记大乾律,竟然连第几卷,第几条都能背出来。”
“而且你这面对水匪的时候,气势也是不差啊,若不看你的扮相,恐怕对方都会被你的气势给吓退了。”
背对着众人的顾静安悠悠开口。
打量着顾宁安的老乞丐一听对方点自己,猝不及防的他尴尬一笑:“嗨,大乾人,哪有不晓得大乾律的……再者说,我也就知道那么几条罢了。”
“嗝!”魏海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