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巩母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一时间也顾不得仆人在外面说这话让其他人听了去,慌忙朝巩子杰的帐篷赶去。
刚到门口,就听得里面又是传来一声惨叫, 巩母顿时心头一紧。
“子杰,子杰你没事吧?!”
听出是自己宝贝儿子的声音,巩母心中又急又痛,当即冲了进去, 只见帐篷里乱七八糟,巩子杰跌坐在地上, 旁边还倒着一个仆人,地上染了一大片血迹。
巩子杰大腿上被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正鲜血淋漓,身上的衣裤染红了一片。那仆人则是在捂着手上的伤口唉唉痛叫。
一柄用来处理猎物的小刀恰好落在巩子杰手边, 看起来显然是他自己动的手。但人却是呆呆地跌坐着, 一脸仿佛游天外的惊惶神色。
巩母一看到那一片血迹就是一声尖叫,一下子扑了过去, 看着巩子杰腿上的伤口心痛得不能自已:“子杰!子杰你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
巩母激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仿佛呆滞的巩子杰这才打了个激灵,如梦初醒般的回了, 眼神慢慢聚焦,看向巩母,“娘……”
巩母越发哭得狠了:“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我……嘶……”巩子杰倒抽了一口凉气,看向自己不断渗血的伤口, 顿时面露惊恐, 慌忙道:“娘,快!快叫太医!”
巩母一愣,接着连忙点头, 回头瞪了仆人一眼,“还不快去叫太医!”
说完又对地上同样受了伤的那个仆人怒道:“有没有点眼力见儿,赶紧让开!这么点伤还躺在这儿碍事。”
太医还得等上会儿,巩母只能先找来干净的白布巩子杰按着伤口止血,一边心疼地掉眼泪,一边忍不住再次询问:“子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下人怎么说你要拿刀砍……砍自己命根呢?!”
巩子杰正疼得龇牙咧嘴,闻言却是顿时一僵,脸色越发难看,连忙低头看了一眼。
确认只伤到了大腿上,那玩意儿没事,巩子杰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是心有余悸又是恨恨地说道:“我怎么会砍自己……那儿,我就是做个了噩梦!”
巩母闻言不由怔愣:“什、什么噩梦?”
“……”巩子杰脸色难看,却是不愿意再多说。
那噩梦……原本其实是个春梦。
巩子杰被容昭打断了牙,上了药也还是又痛又麻,好不容易才睡着觉,梦中有个惊为天人的绝色男子向他示好,巩子杰当即就沉溺其中。
那绝色美男不光容貌惊艳,技巧也同样令人惊艳,纤长素手和红润小口直把巩子杰伺候得飘飘欲仙。
然而就在他潜心享受的时候,腿间的美男子突然一下子变成了满身脓疮流着涎液的丑陋怪物,骇人的臭口包着巩子杰那玩意儿,满嘴密密麻麻的牙齿正要狠狠往下咬去……
巩子杰当即就是一声惨叫,想要将那怪物推开,然而那怪物除了一张丑陋可怖布满尖牙的嘴,其他部分都变成了流脓的触手一般,紧紧攀在了巩子杰的腰上腿上,让他怎么也甩不掉。
许是被刺激得太狠,巩子杰明明吓得惊醒了,却是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怪物还在,到处找武器,试图逼退怪物,连仆人的询问声都没他唤醒。
在帐篷里找到了一刀后,巩子杰当即就要往怪物身上刺,看在旁边的仆人眼里,可不就是要往自己命根子上捅吗!
仆人自然是赶紧上去拦,另外一个也立刻去巩母他们报信,好歹是没让巩子杰真砍了命根子。因为仆人阻拦,那一刀只划伤了巩子杰的大腿还有仆人的手。
被划了一道之后,巩子杰痛叫一声,眼中那阴魂不散的怪物才终于消失。但他还以为是在梦里,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巩母进来,巩子杰才终于醒悟,自己只是做了噩梦。
但这噩梦做得,阵仗可着实太大了。
巩子杰跟巩母说他是在梦里拿刀杀怪物,不是要砍自己,巩母也依旧忧心忡忡。
“做噩梦哪有醒了还动刀子的,你这是被魇住了啊!”巩母担忧道,“是不是这两天碰见什么脏东西了?难道是杀的猎物里,不巧有什么精怪?”
这时太医终于来了,巩子杰皱着眉头,刚要说的话收了回去,让太医给自己看伤。
伤口问题倒不大,也不算深,上药养养就行。就是巩子杰大半夜的在帐篷里,腿上莫名多了道伤,着实让太医奇怪。
听说是做了噩梦不小心划伤,太医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离开时心里却是不由地摇头。
巩家人看起来是想大事化小,但梦中伤人可不是小事,若是不止一次,那巩子杰恐怕是得了魇症了。有这种毛病,以后都没人能跟他同房。
偏偏巩子杰不光是伤别人,还要伤自己,要是发作时没人在旁边,那说不定自己也要没命。
这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