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为人子该做的事,我自己的老子娘还没孝顺呢,没空替你尽孝。”段玉郎噌的站起身来,打断了欧阳洵的话,压抑着怒火冷声道:“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只希望我们不要成为敌人,否则……”
尽管声音冷漠,可段玉郎到底没有说出狠话来。
多年的情分,是段玉郎所珍惜的,否则也不会深夜来访。
待房门被摔的砰砰作响后,欧阳洵这才一脸疲惫的靠在墙壁,缓缓闭上了眸子。
“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是我的使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尽力去完成。”欧阳洵低声自喃道:“我也想和你们是一辈子的兄弟,不去理会那些纷扰,可……这便是命,我们谁也抗争不得。”
‘咔’的一声,酒杯被欧阳洵捏碎,碎片扎破了他的手指,果酒与鲜血混合着流淌在炕席上,欧阳洵却浑然不觉。
忙了整整一天,将作坊的事彻底的交代下去。
确定各个管事都明确了自己的职责后,白灵这才抽身,把剩余的事情都交给白三树去盯着。
作坊是要留给家里做祖业的,即便将来白小山走仕途,有个赚钱的营生也是非常重要的,再者也能为白三树两口子防老。
至于豆腐乳和豆豉的手艺,白灵则是分别给了白薇和白杏,日后当做她们俩的陪嫁。
这个年代的女人,嫁妆多少与在夫家的地位直接挂钩,白灵自是想要给妹妹们更好的。
不过新房子盖的大,老房子那边便圈起来,给白薇和白杏当作坊使用。
只是三房的这几项生意,都被段玉郎给垄断了,倒是省的出去找买家。
“大姐,不是和你说过了,天黑了就不要再做绣活了,多伤眼睛啊。”白灵刚刚沐浴完,见白草的房间里亮着灯,便过来看看。
“上次萧小姐来家里的时候,看到我绣的背包,觉着很好看,便让我给她绣一个。估摸着萧小姐也快来了,我便想着赶点功夫,也好送给她。”白草浅笑,手上的针线活却没有停下来。
看着白草绣出的花,就和真的一样,白灵不禁感慨道:“大姐的绣活真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了。”
“其实外婆的绣活才是真的好,娘也是得了外婆的真传。不过娘嫁给爹之后,每天有做不完的活,也好多年没绣过了。要不是我在外婆家住了两年,估计娘也没空这么细致的教我。”白草柔柔的开口道。
白灵倒是不知道白柳氏有一手好绣工,毕竟她没看过白柳氏做绣活,原主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一直想着要给白草谋一个财路,这会见到白草的绣工,白灵心里便有了主意。
“大姐这绣活,要是开个绣坊,一定能大卖。”白灵拿过炕柜上的挎包,眼神一亮,一把抓住白草的手道:“大姐,你开个绣庄咋样?回头咱们雇几个绣娘,你指点一下她们的绣工,不愁生意不好的。”
“啥?开绣庄?”白草吃惊的长大嘴巴,使劲儿摇头道:“不行的,我一个和离的女人,咋能抛头露面呢!要是给人知道了,还不定传啥瞎话呢。”
“谁说做买卖就要抛头露面了?”白灵掩嘴笑道:“这件事交给我好了,回头我学么到人了,再盘下铺面,大姐就等着做老板娘吧。到时候雇个掌柜的,大姐在家里看着绣娘做活,等着数银子就成了。”
“那得多少银子啊?不成,让我绣绣花还行,我可不是做生意的料。以前我想去做绣娘,也去镇上打听过,光是绣娘的工钱,一个月就要一钱银子,还得供吃供住的。再加上那些绣线和布料的钱,我怕做不好再赔了。”白草依旧摇头,“这事别再提了,大姐没有你们几个的脑袋瓜好使,可做不来大事的。”
“我说行就行,大姐就算不相信自己,还信不过我吗?咱家折腾这么多东西,啥时候赔过?”白灵打定了主意,要替白草谋一个未来。
即便白草真的不想嫁人,有谋生的本事,老来也有所依仗不是?
更何况白草还年轻,遇到对的人也会再嫁的,这嫁妆绝对不能比其他姐妹寒酸了,这是娘家人给的体面。
没再劝说白草,又说了几句话之后,白灵便起身离开,把这事记在心里,也更想寻找到外祖家。
倒不是因为外婆一手刺绣的手艺,而是外祖家对三房曾经的照顾,这样的亲戚适合往来,且也全了白柳氏的心思。
作坊那边如期开工,三房除了留下来看家的白杏和白小山之外,都去那边教村民该如何制作松花蛋的事。
当然,白灵在夜里也经常去空间里忙碌,并刻好了两枚带暗纹的印章,在段玉郎离开之前,去钱庄开了个私人户头,方便以后交易。
因着作坊是要留给白小山的,所以白灵的户头,只存火锅店的分红,其他的仍是用银票交易。
“白灵,你家的生意也上了正轨,新房子又那么大,就没想过买几个下人帮忙做事,或者是看家护院吗?”段玉郎在离开之前,善意的提醒道:“虽然现在马匪什么的不多,可难保你家发达了,就有人起了不该的心思。你们家住的地方离村里头又远,又没有壮丁,到底是不安全。”
“买下人?”白灵蹙眉,她还真的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