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建皱起眉头:“这样能行吗?万一他以后真吵着嚷着要这笔钱,不是让人烦死了。”
“不会不会,那话是咱们说的,又不是咱妈说的。就咱妈现在这个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几年,他这个当儿子的也从没真的尽过啥孝心,这次,就当是咱几兄弟给他尽孝心的机会吧!”
孙红建叹了一声道。
孙红军和孙红志低垂着眼帘,若有所思的点头。
几兄弟说着话,也算是商量的差不多了,心事沉重的出了住院楼,各自回去。
这一夜,孙家的每一个人,都没办法安稳的睡个好觉。
天色刚擦亮,孙雨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无奈睁开眼,扭过头看着邵木华那张轮廓依旧精致的脸,抿了抿嘴叹息一声。
邵木华缓缓睁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小声温柔的问:“这是咋了?是不是还在想咱奶的事儿,一直睡不好?”
孙雨兰点点头,烦躁道:“说不上来,其实从小到大她也没对我多好过,可到底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亲人,突然病成这样了,我心里总是不好受。”
“人之常情,你又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不难受才奇怪了。”
邵木华轻轻搂住她,吁口气道:“其实我这个病,咱们心里都有数,要说完全治愈是不可能的。眼下的情况不过拖一天是一天。咱奶的时间,不多了。以前就算再多恩怨,咱们也不可能跟她计较。”
孙雨兰认同的点点头,道:“就是我还有点心里不舒服,因为四叔的事儿她心里老是记挂着。我承认,当初把房子给他们弄远,就是为了不想跟他们多打交道。不过也是四叔自己太过分在先,他想要钱,我给了,想要好房子我也给了。这样皆大欢喜,没啥不妥当。”
“可咱奶不这样想,那毕竟是她亲儿子,她还是希望守的近一点,可以经常见面。虽然咱四叔人是不咋地,咱奶那偏心劲儿还是有的。”
“这我知道,所以心里更不得劲儿。你看俺爸俺妈对她多好,这么多年她还是看不明白四叔的嘴脸。”
“人老了,总有点固执在的,咱们也拿她没办法。”
“唉~”孙雨兰忍不住又深深叹口气,“跟她计较是不可能了,现在也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咱们只能包容点,让她最后的一段日子,过得安心点。咱爸他们也都是明理的人,四叔那边儿肯定会通知的。”
“想通了就好,天还没亮透呢,再睡会儿吧!”
邵木华笑笑,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孙雨兰于是瞅了眼自己的头发,冷不丁道:“木华,要不我去把头发剪了吧!留了好多年长头发,一直没留过短发,是不是应该尝试一下?”
“只要你喜欢就行,我没意见。”邵木华想也不想的说道。
孙雨兰不乐意了,皱眉问:“那你喜欢我留长发还是留短发啊?”
“我啊!”
邵木华认真思考起来:“我是挺喜欢你留长发的,不过我还真没见过你留短发,要不你留短发试试吧!万一不好看的话,咱再留起来。”
孙雨兰于是满意的笑了起来,窝在他怀里直点头:“那行,我听你的,就剪短了试试,改天抽空就去。”
“再睡会儿吧,我还困得很呢。”
邵木华闭上眼,没过多大会儿,鼻翼间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孙雨兰觉得好玩儿,伸手摸了摸他的长睫毛,磨蹭了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继续睡。
因为前一晚没睡好的关系,这一次两人一直睡到九点多钟才醒来,还是被院子外面的喊声给吵醒的。
院子里的喊声由远及近,很快到了房间门口,敲着门道:“先生,有一封从首都寄过来的邀请函,是给您的。您看放在哪里合适?”
孙雨兰先睁开眼,纳闷儿的问:“什么邀请函?咱家怎么会有首都的邀请函?”
“我也不清楚,信件上是这么说的。”
这时,邵木华也已经醒来,二话不说穿了衣裳打开门,伸出手道:“直接给我吧!”
春秋婶儿点了点头,顺手把邀请信件递给他,转身继续去带两个孩子。
孙雨兰此时也已经起身,挠了挠头发看着他问:“到底啥邀请函?邀请你去首都干什么?”
“到时候带你一起去吧!”
邵木华随手将邀请信函拆开,平静的说道:“你知道,我是学经济学专业的,所以呢,难免手痒,写一些见解发表到各种杂志上。这些我一直没跟你说,其实没有别的原因,主
要是我觉得,不想让你有压力。后来呢,我就把这些年写的一些没有发表的东西还有发表过的,整理出来,重新誊写了一遍,出了一本书。没想到书的销量还可以,也得到了许多前辈的认可,所以这一次,邀请我去首都参加经济座谈会。我觉得,应该可以带你一起去。”
孙雨兰吃惊的睁大了眼,问:“那你为啥不早点跟我说?非要等到收到邀请函了才说?”
邵木华无可奈何的笑,握住她的手道:“不还是想给你惊喜啊,你看看,咱俩结婚这几年,我成天都在忙,都没多少时间带你出去走走。”
孙雨兰撇撇嘴,别扭的扭过头道:“我不去,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