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的屁股都给噔的疼起来,皱眉问:“妈妈,你在想啥呢?”
孙美凤赶紧的把自行车骑出坑洼,正要扭头跟珍珍说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车轮子压到了一块儿石头,头一扭,一下子就往路边的沟里滚下去。
紧急关头,她慌张按了刹车,才算只滚进去一个头。
珍珍从后座摔下去,腿被压在自行车下面,顿时给疼的扯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
孙美凤手脚膝盖都有擦伤,尤其左腿伤的厉害,疼的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她也顾不得,赶紧的把自行车推起来,抱住珍珍到了路边,边帮她擦眼泪,边内疚的哄着她:“珍珍不哭,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骑车子还注意力不集中。”
珍珍委屈的直抽鼻子,指着自己的左腿道:“妈妈,疼。”
“我看看。”
孙美凤赶紧的掀开她的裙子,查看膝盖位置的伤。
入目就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紫红和擦伤,小腿外侧也有好几处擦伤,汨汨的渗出血珠。
孙美凤紧张的不得了,看了眼自己的腿,无措道:“这可怎么办,这地方离医院还远着
哩,我也骑不了自行车了,咋整啊!”
不远处,传来一阵“呜呜呜”的机动车马达声,只是路人,孙美凤也没抱什么期望,正琢磨着,要不返回去找雨兰帮忙好了。
没想到的是,机动车马达声在接近他们的时候停了下来。
路边上,停下一辆机动三轮,一个约摸三十岁,身穿白衬衫藏青色长裤的男人下了车,朝她走过去,关切的问:“你们这是摔伤了?”
孙美凤抬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道:“是你?”
男人也总算刹那间看出来她是谁,指着她道:“你不是…满子哥的媳妇儿…美凤。”
孙美凤顿时就慌了神,赶紧的抱住珍珍站起身,摇头道:“不是,俺俩早就离婚了。”
见她腿上受伤还硬撑着要走,男人赶紧拉住她的手腕,蹙眉道:“别逞强了,我送你们去医院。你跟陈满的事儿我都清楚,现在也不多问,等给你们处理好伤口再说。”
孙美凤犹豫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男人又催促道:“就算你不顾自己,总是要顾着闺女的吧!”
孙美凤终于没办法再硬气下去,十分艰难的点了下头,看了他一眼,道:“那行,只能麻烦你了。”
男人松了口气,小心的扶着他们母女俩上了车子,然后把损坏的自行车挂在机动车一侧,带他们赶去医院。
一路上,孙美凤陷入冗长的回忆中,感慨万千。
人都说风水轮流转,这话可真是不假。
这个帮助他的男人,叫陈广,是跟陈满家隔了两代的亲戚,家在县城周边儿,开了一个小卖部,生意不温不火的,也算是稳定。经济条件,远不如陈满家。
孙美凤和陈满结婚那会儿,孙美凤才跟陈广第一次见面。
陈广这人,当时大概不够成熟的原因,被人推挤着跟她撞在一块儿,竟然红了脸。
从那之后,每次只要一看见孙美凤,陈广就跟做了贼一样,加快步子逃之夭夭。
直到孙美凤和陈满离婚之前,孙美凤因为串亲戚,经过陈广家的小卖部,跟他见了面,事情才发生改变。
那一次,陈广没有躲避,递给孙美凤一瓶水,在她准备伸手接水的瞬间,握住她的手道:“嫂子,我有话想跟你说。”
孙美凤脸色一变,慌张的挣开手,道:“你有话好好说,拉我手干啥。”
陈广蹙眉,深呼吸一口气道:“我知道这几年满子哥其实一直对你不好,可我也知道你
心里是真的有满子哥。你不知道,从见你第一眼,我就特别喜欢你。嫂子,你现在要离婚了我才敢跟你说这些。不管你以前遭遇了些啥,受了多少罪,只要你愿意跟我,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
孙美凤慌乱的摇头:“你别乱说,你可是陈满家远房亲戚,我跟你,那是不可能的。我得赶紧回去了,这种话,你以后别再乱说。”
说完,水也没拿,迅速骑上自行车逃之夭夭。
从那之后,两人再见面,就变成了孙美凤躲着陈广。
她不了解陈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只知道近几年,陈广做收购粮食的事儿,赚了不少钱,家里条件也好了很多。
可是因为陈满,美凤打从心眼里对陈家的所有人,不管隔了几代的亲戚,都有偏见。
因此,根本没打算过给陈广机会。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医院。
陈广停好车子,走到车门后伸出手,对孙美凤道:“下来吧!到了,等会儿看完,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送你回去立马就走。”
孙美凤没办法拒绝,点了点头,让他帮忙抱着珍珍,自己一瘸一拐的走路进了外伤处理
室。
很快处理好伤口,孙美凤疲惫无力的坐在走廊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珍珍这会儿正坐在陈广身边儿,陈广在医生处理伤口的时间段里,跑出去买了不少吃的给珍珍。
顺便给孙美凤也带了一份米线,递到她面前道:“吃点吧,大晌午头的,总不能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