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孙娟娟才抿嘴腼腆的笑起来,望着她的眼睛道:“雨兰姐,要是以后你有啥需要帮忙的,可一定要跟我说。俺爹俺姨,还有我,都会尽全力的帮助你。”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觉得很高兴了。”
孙雨兰笑笑,两人招手再见,各自往家里走。
家里大门紧闭,孙雨兰推开门长出口气,正准备往屋里走,冷不丁的,听到屋里传出一阵窸窣的动静。
孙雨兰心里一阵紧张,心想家里难不成进贼了?赶紧放下手里的行李包,悄没生息的抓了一根靠墙的木棍往屋门口走。
走近了,才发现屋门的木门半边儿是被人给搬开的,要不是因为有另外半边儿门和锁相连着,肯定早就倒了。
越来越近,屋里的窸窣声就越来越清晰。
紧接着,屋里像是有人察觉到什么,一下子推开门就从屋里冲出来一道人影,想也不想的朝靠墙的一棵杏树上面爬。
孙雨兰没看清冲出来的是个什么人,出于本能的防卫意识,一棍子敲在那个人腿上。
那个人惨叫了一声,爬到一半的高大身形一下子从杏树上跌
下来,重重的摔了个四仰八叉。
雨兰不假思索,双手做喇叭状大声喊叫起来:“来人啊,抓贼了!”
喊了几声之后,左邻右舍家里有人的全都冲了过来,手里举着各种木棍和农具气势汹汹的冲进雨兰家。
吵吵嚷嚷间,很快就有五六个人把躺在地上的人给围了起来。
李大云家的男人猛一愣,举起的耙子正对着地上衣裳破烂的男人,瞪圆了眼道:“这不咱村儿那个傻大飞吗?”
周围的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议论开来:“对呀,这不就是那个得了精神病的王大飞吗。”
孙雨兰的眉头越皱越紧,低头打量躺在地上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还脏兮兮的男人,倒抽口气对周围赶来帮忙的邻里邻居呵呵笑道:“各位叔伯婶母,对不住啊。我就是看着家里窜进来一个人吓到了,没想到竟然是他。现在没啥事儿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邻里邻居们啧了一声,议论纷纷的点头。
其中有个婶子语重心长道:“雨兰呐,就算他有病,脑子有问题,你也不能由着他往家里偷东西的,知道不?”
孙雨兰和气的笑着点头:“我知道的婶儿,今儿个谢谢你们这么快赶来,后面的事儿我来处理,把他打发走就成了。”
那些人各自点头,慢慢的就都散了。
院子里安静下来,孙雨兰走到大门口把门关好,吁口气走到傻子王大飞跟前,皱眉看着他脏兮兮的一张脸。
不是她突发奇想的要做大善人,而是她突然想起来前世的一段记忆。
有一次,她和陈满在大街上吵架,想把喝醉的陈满拉回家。
陈满不肯,在大街上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对她一顿拳打脚踢骂骂咧咧。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下着雨,街上行人匆匆没有一个人管她。
她的头撞在侧面预制板的尖角上磕破,是傻子王大飞把她拖到一个破房子里,还给她盖上一床破被子,给她擦干净了伤口上的血,她才得以安稳的等到有人找来,把她送到医院救治。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现在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大飞被人打。
虽然刚才那一棍子是她打的…但实在是出于正当防卫的本能反应。
想了想,她起身进屋拿了一条毛巾,递到王大飞手边儿,“喏,你擦擦吧。我不打你了,你赶紧的起来,别躺在地上,怪凉的。”
王大飞后怕的瞅着她,整个人看起来确实一副憨憨傻傻的样子,而且身上的衣裳要多脏多旧,就有多脏多旧,简直可以说是不忍直视。
接过孙雨兰递给他的毛巾,他还真就很听话的坐起身,把脸和手擦了擦,抓了怀里藏着的两个馒头,左边一口右边一口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孙雨兰叹息一声,道:“你慢点吃,没人催你,别噎着了。”
王大飞就跟没听见似的,还是不管不顾的大口往嘴里塞。
没办法,孙雨兰去屋里拿了一个大缸子,倒了一缸子茶递给他,又从壁柜里找了些吃的用袋子装好,一并拿到院子里递给他,道:“这些你先拿去吃,要是吃完了就过来,我再给你准备点。”
王大飞怔怔的瞅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这么好。
孙雨兰干脆把吃的往他怀里一塞,放下缸子再次回到屋里,找了两身孙红志穿旧的衣裳,拿到院子里也一并递给他,道:
“这衣裳,等会儿你拿去别的换了。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你在这儿不方便。”
“还有,你得把自己收拾的稍微干净点,这样的话别人看见你才不会跟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总是躲着。咱村儿外面有河,你随便儿擦擦洗洗,总比现在脏兮兮的强得多。”
王大飞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埋低头,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
孙雨兰干脆也就不再说了,摇摇头转身回屋,忙活自己的事情,顺便清点屋子里里外外十几麻袋的白芨。
等她清点好,重新核算了一下数量,出门儿准备去地里看看的时候,走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