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猛地想起明天就星期一了,还有作业没写完,赶紧的回屋拿了书包,找出作业本和课本写作业。
孙雨兰回屋算账,将一沓钱分成好几份,之后用皮筋扎好,打算明天信用社上班就过去一趟,先存起来一部分。
留一部分在手上的,她已经打算好了,决定用来换大铺子。
做好打算,她心满意足的睡了一觉,起床之后就骑着摩托三轮往县城去。
经过田芳住的房子,她瞥眼瞅见田芳正端着锅,往路边的水沟里倒刷锅水,不冷不淡的打了声招呼。
田芳抬起头看她,向来精明矍铄的一双眼看起来似乎浑浊的不少,脸色苍白,精神头儿也很不好。
孙雨兰皱眉,出于对长辈的尊敬,疑惑的问了一句:“奶,你这是咋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田芳有气无力的叹口气,摆摆手,转身就往灶火间走。
孙雨兰实在不放心,赶紧的跟了过去,还没走到灶火间,田芳身子一虚晃,手里的锅“叮咣”一声掉在地上。
田芳身子一趔趄,眼前一黑就往地上到。
孙雨兰这下是真的被吓住了,赶紧的冲过去扶住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顿时又惊得缩回手,慌张道:“奶,你啥时候发烧了?咋不去看哩?”
田芳叹息一声,道:“我都病成这样了,又没人送我去门诊,我自己咋去呀。”
孙雨兰想也不想,立刻扶着她坐下,回屋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毯子,搭在她身上,拉住她的手臂站起身就往院子外走,强硬道:“走,我送你上镇上医院瞅瞅,顺便做个检查。省得出啥大问题了,到时候还是你那几个儿子的麻烦。”
田芳执拗的挣扎:“你别拉我,我不去。”
孙雨兰实在不想跟她在这儿耗时间,没好气的拔高了声音:“你这是倚老卖老呢是吧?是不是故意的,就想出点啥事儿让村儿里人戳你几个儿子脊梁骨,说他们不孝顺。你也不想想,身体是你自己的,这样拖着不舒服的还是你,跟别人还扯上啥关系了。”
田芳抬起手抹眼泪,呜呜咽咽的:“我就是个没儿子养的臭老婆子,死了还干净了。”
孙雨兰冷笑:“你这是又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呐?俺爹俺妈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儿。去不去镇上卫
生院吧!要是不去我可就走了,看谁还来管你。”
田芳仍然呜呜咽咽的站在原地,也不答话也不动。
孙雨兰实在没那个好脾气跟她浪费时间,冷哼一声:“不去算了,你自己的命自己都不稀罕了,我在这儿强拉着有啥用。”
“对了,你不就是想寻死觅活嘛,灶火间有菜刀,屋里有麻绳,这两样都干脆利落。别弄得一身病,遭罪的还是你自己。”
田芳气的不轻,带着哭腔道:“你这闺女咋这样说话哩,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孙雨兰才懒得继续多费唇舌,上了三轮摩托,踩下油门就走。
田芳原本以为雨兰也就是吓唬吓唬她,没想到还真说走就走。顿时就慌了,连忙颤巍巍的追了几步喊住她:“雨兰,我去。”
孙雨兰深呼吸一口气,倒也干脆利落的停下来,回头瞧了她一眼,道:“带上钱,自己看病自己出钱,俺爹他们每月给你的可不少,都快赶上人家普通工人一个月的收入了,你肯定用不完。”
田芳这下不敢撒脾气了,连不迭点头,跑回屋里拿了手绢包着的一些零碎钱,走回车子后面儿。抓紧扶手往车子里面爬。
不过,到底老胳膊老腿儿了,加上现在高烧使不上力,爬了半天愣是没爬进去,为难的直叹气。
孙雨兰不耐烦的吐口气,下了车子走到她身后,用力一推,就把她推了上去。
田芳赶紧的稳住上半身,抓了侧面的扶手坐下。
孙雨兰无奈摇摇头,回到车头,踩动油门开车先往镇上医院去。
田芳烧的厉害,一路上昏昏沉沉的好几次差点睡着,又因为路上实在太颠簸,回回快睡着的时候都给惊醒。
总算到了医院,孙雨兰扶着她去挂号看医生,又抽血做了个基本的身体检查,顺便量了血压。
之后,没等检查结果出来,雨兰先找到吴丹丹交代了一声,留田芳一个人在医院里打吊水,就离开了医院,去银行存钱。
存好钱从银行里出来,孙雨兰长出口气,将存折妥帖的放在随身的帆布包里
转身正准备开车子离开,一抬头,瞅见路对面有两个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
她注意到,其中有一个人看起来特别眼熟。
皱起眉头,等对面的人稍微往她这边儿靠近一点了,孙雨兰仔细一看,才确认是陈满,摇了摇头,也懒得搭理就要走。
陈满这时候也看见了她,笑着跟随行的朋友说了句什么,扭头越过马路晃悠悠朝孙雨兰走过来。
孙雨兰不想跟他搭腔,赶紧的踩油门。
可油门还没踩动,陈满就伸手握住了她的车子把手,轻佻的笑着道:“雨兰,我好歹也是你堂姐夫,你看见我咋不打一声招呼就要走?”
孙雨兰深吸口气,镇定道:“我没看见你呀,不过现在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