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皮了都!
他们屯军田于齐,积累许久才种出些粮食来,若非有公孙瓒支援,根本支撑不了这么久。
这也是田楷从刺史改为州牧后死扒着公孙瓒的原因,没公孙瓒他可真是活不了,说出去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貂蝉走在前头,猛虎机敏地耳朵竖着,虎须耸动,呜呜叫。
她眯眼望去,对身后几人说道:“看到城池了。”
“田州牧,”貂蝉扬声喊了一句,待田楷过来,理所当然吩咐道:“去与袁术沟通一下,让他开城门。”
袁术?
袁术是谁?哦对,是他此前有所不满的盟友!
田楷脑子乱成一滩浆糊,此时却是终于找回了些许逻辑,他摸了摸自己头,暗道一声奇怪。
“下官这就去。”
田楷叫上一队亲信,竖起田字军旗猎猎,靠近城墙,又派出嗓门最大的部下前去叫门。
袁术待在城内,自接到田楷大军撤退时就怒摔了一方砚台,气急败坏地大骂:“田楷老匹夫,胆小怕事没能耐,我都提供了这么多粮草,不好好打冀州半途而废。”
袁术下定了决心,若田楷率军回来,他死都不开城门。
“将前行的送粮军撤回!”
袁术:我就是从济南城跳下去,也不会给田楷老匹夫开门的,让他们饿死在外面!
待田楷派遣人来叫城开门,袁术依旧是这样打算的。
济南王刘赟是汉室宗亲,封地于此,然青州大乱已久,刘赟部曲底蕴不足,唯有依附前来征战的诸侯,此前他与田楷共事,田楷走后,他又与袁术接触。
比起阴晴不定的袁术,田楷这个正经由朝廷指派的州牧显然更让刘赟亲近。
刘赟此人也是惨,在田楷来州牧之前,他一直守着一块封地,重复着被黄巾打劫——抵御黄巾——又被打劫——又抵御黄巾。
田楷来了以后,刘赟悲惨命运好上一些,重复着打黄巾——撤退守——再打黄巾——撤退守的情况。
直到田楷打冀州而去,他彻底成了袁术手中的待宰羔羊,虽不必担忧黄巾入侵,可手中兵权、政权,没了。刘赟有参政议政的权利,但无实权,等同被架空了。
济南城袁术说了算!
刘赟比谁都希望田楷回来,可现在田楷回来了,袁术不打算开门!
刘赟又气又急,他来到城墙之上,见警戒兵将来回巡逻,与各部将打过招呼,他眼巴巴望着下方田楷的人马,眼尖地发现除附近城下田楷一队人外,远处的大军阵前竟是猛虎当道!
那虎,比寻常的马要大上许多,颜色更是明亮的花斑,刘赟甚至可以清晰看到那头顶的王字!
他惊呼一声:“那虎上坐了个人!”
部将黄盖闻言也跟着望去,又唤来了同僚程普:“老程你来看看,那虎上是不是做了个女人?”
程普惊奇道:“还真是!”
“观其风貌,当为一军主将,”黄盖喃喃道:“这女子什么来头,竟还能指使田楷亲自来叫城。”
“女子,”刘赟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当今天下诸侯与各州牧之中,最高地位者唯有一人,可率领万军,亦有平定一州之乱能耐的幽州牧!”
“幽州牧不好好待在幽州,绕那么远路跑青州来做什么?袁绍与公孙瓒可是正打着呢!”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这就去禀告主公!”刘赟一心想让袁术放田楷之军进城,只要田楷回来,袁术离开回寿春,他就还是有权有势的济南王。
黄盖与程普面面相觑,两人没什么大的动力去掺合这些事情。
他们本为孙坚旧部,在袁术帐下不得重用,在孙坚这员虎将殒落后,因孙坚曾跟袁术做事而留在此,袁术帐下已有谋士武将,加之袁术多次坑孙坚留下的后遗症,孙坚的旧部们对袁术并未归心。
对于袁术帐下的暗潮汹涌,几位旧部全都收敛自身,作壁上观,默默等候着转机的到来。
刘赟告知袁术幽州牧到了,袁术蹭地跳了起来。
“幽州牧到了,可是貂蝉?!”
刘赟原是想让袁术因忌惮幽州牧而开城门,然而看袁术这喜笑颜开,像花儿一样灿烂的笑脸,刘赟感到有一些不对劲。
刘赟迟疑问道:“主公很希望见到幽州牧吗?”
袁术哈哈大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上天都在帮助我啊!”
他来到书案前,在其中掏啊掏,掏出了吕布派人送给他的回书!
袁术细细看过回书,越看笑容越大,他一甩袖子,唤来属下嘱咐道:“开城,放他们进门!”
然后他火急火燎地抛下了刘赟,叫上了府上的美妾:“快来为我好好打扮一回!”
袁术: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是我还是要做这济南城中最亮的崽!
刘赟目瞪口呆:“主公他怎么了?”
吕布说了,幽州牧喜欢有味道的老男人。
袁术觉得,虽不可尽信,也不能不信,以防万一,先打扮了再说!
大军入城,一切都顺利地不可思议,郭嘉暗道一声奇怪,提醒貂蝉小心一些。
“袁术竟会轻易放我们入城,真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