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走到门外,跪倒在地,口道:“儿臣胤祚接旨。”
阿依慕和彩裳丫丫两个侍女也跪在胤祚身后。
太监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皇六子胤祚,委任关外以来,勤于政事,端重循良,教忠励资,敬之忱聿,朕心甚慰,念尔之功,特赏携家眷回京,侍架朕躬,以全孝心,钦此。”
胤祚愣在当场。
“皇上,这是要免了王爷的官职吗?”阿依慕怔怔问道。
那太监一笑道:“哟。这个圣旨里可没写,奴才不敢妄加揣测。”说罢对胤祚道:“六阿哥,接旨吧。”
胤祚这才回过神来,恭恭敬敬接过圣旨,又从彩裳那要了五百两银票,交给那传旨的公公,问了问这圣旨的由来。
那公公接过了银子,眉开眼笑,弓着身子道:“王爷身处边关,皇上惦念着召回宫里去,许是顾念亲情,于王爷来说,也是好事。宫里最近一片祥和安宁,未见什么风言风语,王爷尽可宽心。”
“费扬古将军怎么样了?”胤祚又问。
那公公大摇其头,连连道:“军政大事,奴才不知,更加不敢过问了……只是,奴才侍奉皇上,皇上进来心情都甚好,应无什么忧心之事。”
胤祚又拿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那公公有些吓到了,忙道:“王爷,奴才身份卑贱,当不得这么多赏赐。”
胤祚以风大为由,将那太监领进屋子。
坐在椅子上,胤祚眯着眼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的话,奴才名叫魏珠。”
“喂猪?”丫丫听了这名字,不由轻笑,阿依慕瞪了她一眼,这丫头顿时吓得一抖,收敛笑容,低头站好。
胤祚细想了一番道:“原来是魏公公,你以前是皇阿玛身边的哈哈珠子,本王小时候还见过你几面,不知道公公现在宫中居于何位啊?”
所谓哈哈珠子,便是满语里“幼仆”之意,能和皇上一起长大的哈哈珠子,自然深受康熙信赖。
魏珠一脸感激之色的道:“劳烦王爷挂念,奴才现在宫中居于御前太监之职。”
胤祚端起茶盏,掀开茶盖,拨了拨茶汤道:“大总管、副总管、带班首领、御前太监、殿上太监和一般的小太监,魏公公一路升到此位,应当不易吧?”
魏珠点头哈腰的道:“托王爷的福,劳烦王爷挂念了,今后还要靠王爷多多关照才是。”
胤祚点点头,提点到这就算差不多了,魏珠说到底还是康熙的人,不可以笼络太过,便道:“宫中度日不易,你是伺候皇阿玛的平日里更得费心些,这些银子你拿去,万一皇上有什么急事要你去办,也好应急用。”
魏珠当即跪下道:“多谢王爷赏赐,王爷但有什么吩咐,奴才一定照办。”
宫里最是势力,尤其是他们这些去了势的太监,玩弄起心思来,比清宫剧还厉害一百倍。
太监想要往上爬升,贿赂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胤祚的一千两银子,对他来说不仅是一笔巨款,更是向上的通道,钱权都有了,由不得他不动心。
胤祚由和魏珠聊了几句闲话,然后让人给魏珠开了个雅间,连带他带来的护卫、小太监一起看看比赛,喝杯温酒,歇息歇息。
魏珠出门后,阿依慕面泛忧色,看着胤祚道:“王爷,此番进宫,当真这么凶险吗?”
胤祚笑道:“看出来了?”
“王爷从不愿淌宫里的水,今天特意笼络了这个魏公公,我自然看出不对来了。”阿依慕柔声道。
胤祚夸赞道:“不错,倒是有些嫡福晋的样子了。”
“王爷,为何好端端的,就要宣您回京了,而且圣旨还来得这么匆忙,事先一点消息都没透出来。”阿依慕急道,“皇上先是调走了齐齐哈尔新军,再是急召你回京,其中缘由,不得不细细琢磨一番啊。”
胤祚走到窗前,叹口气道:“马上写信给京城,让小吴子查查消息。”
“是。”彩裳答应一声,就去研磨写信了。
赛场上,曲棍球比赛刚刚开始,两方人马争夺一个朱红色冰球,分外激烈,看台上观众们热血沸腾的呐喊加油,声势震天,连带着雅间都震颤起来。
曲棍球比赛的双方一方穿着黑色棉甲,另一方穿着蓝色,极好区分。
为了不留人话柄,棉甲都是特意改动过样式的。
只是比赛用具用了心,会玩曲棍球的却没几个,找滑冰高手,东拼西凑出了两只队伍。
观赏效果倒是很好,观众们看这种你争我夺的项目,比冰壶一类也更有兴致。
很快,蓝色方便进了三球,三比零领先。
雅间里,彩裳写好了信,给胤祚过目,胤祚看完点点头,彩裳便叠好装在信封里,叫下人发出去。
胤祚想了想又道:“不管怎么样,此番回去,给皇阿玛献上些孝心总是对的,彩裳,你再给火器厂写信,叫他们将好东西都做个样品出来,与我一并带到京城去。”
彩裳道了声是,又去写信。
待彩裳写完,冰壶比赛也已结束,蓝队取得胜利,全队登上领奖台,全队五百两的赏银。
此时刚刚黄昏,阴了一整天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