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步防,寻常人家,根本得罪不得。”
能在京城地界开秦楼楚馆的,多半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而如今这群人加起来,似乎都没胆子招惹河中巨船的主人,这就很有意思了。
江容若有所思了片刻,又问:“如此说来,这船上的生意一定相当不错。”
李师师说确实不错,而且几日下来,可以说是越来越好。
江容:“船主人这般气势手笔,京中无人能及,那登船一趟,怕也不便宜?”
此话一出,一旁的江易先急了。
“等等。”他拉住江容的手臂,“我怎么听你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难道你还想去船上逛一逛吗?”
说罢,不等江容说是或不是,他又率先斩钉截铁道:“不行,你不能去。”
江容:“……谁说我要去了?”
江易:“你不去你问这么仔细做什么?”
江容眯了眯眼,说当然是为了之后派上用场。
“用场?”他懵了,“什么用场?”
“船白天不进城,傍晚进城,还做了这么多生意,足以证明它进出之间畅通无阻。”江容一本正经地分析,“今年收成不好,京城外流民众多,正闹饥荒,进出城门排查极严,很多商队在城外排了半个月的队,都不一定能进来,但这艘船却进出无阻,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背后有人。”李师师道,“而且来头不小。”
“这么要紧的关头,再有钱的商人,都不可能让护城军每日为冒着风险开一次口。”江容越说越肯定,“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船的主人,可以直接调动命令护城军队。”
能做到这个份上,那来头怎么可能小得了?
话说到此处,江易也反应过来了:“你是说,这船八成是哪个高官的?”
江容:“准确来说,应该是某个高官为揽钱弄出来的。”
这么说着,江容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神侯府,直觉告诉她,这事多半和她只有一墙之隔的那位小侯爷有点关系。
就像她之前跟苏梦枕说的那样,海上销金窟毁了,方应看损了一条大财路,他肯定要琢磨新的,否则蔡相那边,他怕是交待不过去。
现在汴河中忽然多了这么一条把京中风月坊一齐比下去的船,若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江容就算用脚趾头想都不信。
不过这事需要从长计议,现在一直谈,难免煞风景。
“算了。”江容说,“不说船不船的了,咱们好不容易聚一回,还是先吃饭罢。”
林诗音这才接口:“原来容妹还记得是来吃饭的。”
江容低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自己面前的瓷碗里,已经多了好几样平时爱吃的菜。
她立刻凑过去撒娇:“诗音姐姐别只顾着我呀,你也吃。”
比起四月在李园初见那时,如今的林诗音,气色瞧着好了数倍。
她生得本就轻柔静婉,面色不好时哀思缠绕,气质独特;现在面色好了,更是容光四射,叫人心驰神摇。
江容瞧得心情万般愉快,想起昨日为她俩精挑细选的首饰,忙放下筷子,从他们兄妹带上来的礼物中找出最小的那两个盒子。
“这两对翡翠耳坠,与我耳朵上这一对,取自同一块翡翠,俱晶莹剔透品相不俗。”江容说,“只有坠身有一丝细微差别,我们一人一对。”
林诗音和李师师都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尤其是如今一面难求的李师师。
李师师只扫了一眼,便看出这耳坠价值不菲。
“这个太贵重了。”她说。
“是啊。”林诗音附和,“容妹不必与我们这般客气,这两对坠子,你还是自己留着戴吧,你生得白,戴翡翠正好。”
江容:“……”
呃,可是我哥给你们准备的礼物里,这个算便宜的。
她沉默的时候,江易开口了。
江易说:“是你们二位不要客气才对,你们既是容容的朋友,还帮了我的生意,我这个做兄长的怎么也不能视而不见啊。”
“而且东西是容容亲自挑的,为的就是你们能喜欢。”
江容:“???”
我哥的说话水平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因为太过疑惑,在林诗音和李师师各自松口,接过礼物的时候,江容实在没忍住凑过去问了江易一声。
事实证明她的怀疑完全是对的,因为这话并不是江易自己想的。
“临上车前,随云教我的。”他答。
江容:果然。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不再强求江易和原随云亲兄弟明算账了。
她拍拍江易的肩膀,道:“随云考虑得的确到位,待你也够兄弟。”
“那是当然。”江易很是得意,“对了,一会儿吃完,咱们带两坛聆仙楼的问仙酒回去,等除夕夜,再好好醉上一场。”
“问仙酒太烈了吧?”江容想到原随云昨夜的模样,否了这个提议,“你和随云酒量都一般,还是换个。”
“咦?”江易惊讶,“随云哪里酒量一般了?他酒量可好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