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狠揍了一顿的方应看,居然主动上门来了。
他说他是来解释误会的,所以必须见对他有深重误会的恶人谷主一面。
江容当时正和娘亲一块围观幼年白云城主用木剑打基础,心情正愉快着呢,听到仆役传了这么个消息来,差点没直接翻白眼。
“我才不见他。”她扁着嘴说,“让他直接滚,除非他还想再被我打一顿。”
“哎。”苏樱笑着拦她,“他来找你,多半是已经做足了把他没有派人监视你的证据摆给你看的准备,你让他滚,理就不在你这了。”
江容:“……”我现在有点懂我爹娘为什么二十年如一日恩爱了。
她虚心请教:“那我要怎么说?”
苏樱沉吟片刻,道:“你让人给他准备点伤药吧,就说既然误会解开,那希望他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江容:“好好好。”
苏樱又道:“药记得送最珍贵的,这样才能彰显诚意。”
“算了,我估计你见了他摆不出诚心道歉的态度来,还是我去吧,这样他更挑不出错来。”
江容非常满意这个安排,之后去风雨楼的时候,还把这事告诉了苏梦枕,说自己让方应看吃了一个闷亏。
苏梦枕和她之前有一样的顾虑,他担心方应看会另外找机会算计她。
毕竟这位小侯爷最擅长做的事,就是在暗地里玩一些阴损的招数。
江容想了想,说应该不至于吧。
“销金窟没了,他少了条财路,现在肯定忙着开拓其他财路呢,哪有空挖空心思找我的麻烦?”她说,“比起我,你才该小心他。”
“我?”
“之前师兄来找我爹的时候,我听他们聊这事,我爹说,他觉得方应看之后很可能会从京中几大势力入手,四处挑拨四处搅浑水,自己好从中得利。”江容把江小鱼的话原原本本搬过来,“风雨楼未必不在他的设计里。”
苏梦枕听完,不知想起了什么,目光一动。
下一刻,他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他会注意,也会小心。
江容看他最近气色有所好转,感觉自己之前也没白忙活。
临走之前,她告诉他,等下一次来,她应该会给他再换一张方子,再辅上内力疏导,兴许能让他好得更快一些。
“我和我娘研究了一段日子了,还差最后一点。”说这话的时候,她目光熠熠,“明年,明年之内,我一定能让你好起来。”
“然后你就回恶人谷去?”他忽然问。
“可能还得等等。”她撑着脸道,“我应该会先去一趟江南。”
苏梦枕有些惊讶:“去江南做什么?”
她笑了:“去看望燕爷爷和万前辈,他们在江南隐居呢。正好也可以让燕爷爷稍微指点一下阿城。”
“我跟你说过阿城的吧?他在剑术上特别有天赋。”
苏梦枕略一抿唇,说你提起过,那位白云城少主。
“如今南海几大剑派争端不断,他跟着你,的确更安稳些。”
“我之前还当他会更想去移花宫呢。”江容一边说一边用小指去缠自己的发尾,“结果前几天我问起他,他说他愿意跟我回恶人谷。”
“为什么?”苏梦枕看出她没把话说完,正等着他问原因呢,就顺着问了一句。
“因为他问了我叔叔,得知绣玉谷里几乎都是女弟子,就不想去了。”江容忍着笑道。
苏梦枕想了想,道:“若我是他,恐怕也更想去恶人谷。”
他没说的是,就算抛开这个假设不谈,他其实也很愿意去恶人谷寻她见她。
只是这样的话,还没到可以说出口的时机。
……
这个冬天,江容久违地没有在恶人谷内过年。
不过对她来说,在哪里过年并不是很重要,反正过年也就是过个气氛,今年爹娘叔叔兄长都在,那也就够了。
何况除了家人,她还在京中交到了不少可以随时走动的好友。
腊月中旬的时候,忙了小半年的江易提前给自己几间铺子里的伙计放了假。
江容原本以为,接下来到除夕,他应该都能歇下来,在家好好呆着,跟她一起陪长辈解闷了,结果并没有。
临近年关,他开始忙着给自己的生意伙伴们准备节礼。
这半年来,与他打过交道的生意人那么多,所以光是拟礼单,就愁掉了他不少头发。
愁到最后,他还来求助江容,让她帮忙一起出主意。
江容莫名其妙:“我连你那些生意伙伴的面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送什么最合适啊?”
“不是,不是他们。”他皱着眉解释,“我是想问你,诗音姑娘喜欢什么,她帮了我那么多,快过年了,我想给李园送点东西,就当是谢谢她。”
“诗音姐姐……”江容思索了片刻,“我以前送过她首饰,不然你搞一套头面给她?”
“会不会太俗气了?”江易有些担忧,“诗音姑娘那般清雅出尘,我担心她看不上我选的东西。”
江容想想自己的傻哥哥平时非金即银的土豪品位,一时默然。
“那不然我替你选?”她试探道,“我见过她的妆匣,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