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我派人为你们安排马车,你带李姑娘回你那暂住,另一辆空的,由人护送着驶回芙蓉榭。”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师师也不好再拒绝这番安排。
她感激不已,想要道谢,又觉得自己身无长物,最后只能郑重地表示:“神侯与姑娘的这番恩德,我记下了。”
江容摆手:“师师姑娘不用太放在心上。”
“你若实在过意不去,回头把今夜那支舞完整跳一遍给我瞧瞧就行啦。”
相比她,诸葛神侯的回应要正经严肃许多。
他虽没有做下保证,只表示会尽力,但仅这一句话,就几乎能叫人放心了。
之后没多久,两辆马车都备好了。
江容带着李师师上了其中一辆,将车门锁得严严实实,便趁着夜色离开了神侯府。
路上为了让李师师高兴一些,她主动问起了今夜奏响在汴河之上的那首曲子。
她说以前没听过,问了同行的朋友,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李师师自己谱的。
李师师:“曲的确是我谱的,不过能奏出今夜的气势,也多亏了芙蓉榭中的姐妹们。”
江容立刻逮住机会赞美,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纯拍美人马屁,她还复述了一下李寻欢和原随云对这首曲子的评价。
“我这两个朋友,俱出身世家,一个比一个有品位。”她说。
“小李探花的名字,我也是听说过的。”李师师道,“只没想到今夜他竟也在,还救下了我一位姐妹。”
如此交谈了一路,最后回到西十字街尾时,江容和李师师之间,已经没了生疏。
因为李师师说可以直接喊她名字,不用每次都加上姑娘,江容便也立刻表示她可以叫自己容容。
两人不仅互相改了称呼,下了马车后,更是挽着手走进正堂的。
正堂内点着灯,江易原随云还有林诗音都在。
他们看到江容去过神侯府后还是把李师师带了回来,俱十分惊讶。
面对他们三人,江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在神侯府商量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表示:“总之,在我二师侄查明真相之前,师师就先住这儿啦。”
“没问题没问题。”江易作为真正的宅主,应得最快。
应完,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道:“那个……我听说师师姑娘不仅精通琴棋书画,也很擅刺绣?”
江容扶额:“……师师近日不好出门,你死了这条心吧。”
江易:“也对。”
李师师听得好奇,又很想报答一下江容这回毫不犹豫出手相助。
于是思忖了一小会儿后,她便开了口,道:“不知江公子是想请人绣什么?”
“他不是想请人绣什么,他是希望能请一些绣工出众的人指点他铺子里的绣娘。”江容解释,“你若有心,等铁手把今夜的事查清楚了再帮他这个忙也不迟。”
她话音刚落,坐在江易和原随云边上的林诗音也点头道:“是,对师师姑娘来说,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配合神侯府,早日查明真相。”
可能是因为同样相貌出众才情过人,李师师和林诗音在短暂地聊过几句后,也迅速熟悉了起来。
三个姑娘凑在一块,几乎有说不完的话,叫原本还打算在正堂里多喝会儿茶的江易和原随云完全插不上嘴。
江易:“……”
原随云也:“……”
喝尽最后一口,两人对视一眼,干脆一道退了出去,把地方留给了她们三个。
之后的日子,这种“被多余感”出现的愈发频繁。
直到神侯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捉到了那只“鳖”。
消息传来时,林诗音恰好不在,她跟着江易去了他盘下的秀坊,准备教那些绣娘她和李师师最新研究设计出的一种绣法。
原随云倒是在,他前两日替她们寻了一张琴,这会儿正亲自调音呢。
侍从进了院子,朝水边廊下的阴影躬身回报,说盛捕头来了,应是来寻容姑娘的。
江容一听是无情,便猜应该是李师师遇袭的案子有眉目了,忙扶着廊柱起身,顺道把自己的手从清凉的池水里捞出来,道:“快请。”
“已经请至花厅了。”侍从回复。
“那先给他上茶。”江容又道,“跟他说我换身衣服就去见他。”
京城夏日炎热,她在屋中待不住,又不想晒到太阳,便常常倚在这条靠着假山又紧邻池塘的长廊中,手伸进池水里降温。
这儿平时没有什么客人,她如此胡闹,便也没人拦她。
但拖着两个滴水的袖子去见大师侄,作为长辈到底不大合适。
在李师师的陪伴下回去重换了身衣服后,江容才匆匆赶至花厅。
她进去时,里头不仅坐着无情,还有原随云。
这两人应该已经互相打过招呼知会过身份,此刻面对面坐在一处饮茶,看着一派和谐。
听到江容过来,无情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望过去,如之前几回一样唤了一声小师叔。
江容拉着李师师过去坐下,坐定后才接口问:“怎么样?是不是铁手查到了什么?”
无情闻言,目光扫过她满是好奇和期待的面庞,停顿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