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收下了林仙儿当自己的贴身侍女。
正如她自己对林仙儿描述的那样, 她是个极好伺候的主人,沐浴洗漱等等,都习惯了自己来。所以林仙儿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给她把头发梳得齐整漂亮。
其实本来还要给她搭配衣裳的, 但搭了两次后,江易就以“你品位也不行”为理由接过了这个任务亲自操刀。
林仙儿被他说得惴惴不安, 紧张之下, 竟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不敢抬头,声音也很低, 道:“是我做得不好……”
江易:“……”
江容也:“……”她偏头瞥了江易一眼,大意是你吓到人了。
江易哪能想到自己随便一说,就把小丫头吓成了这样。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时之间也不知哑了口,不知该如何是好。
“仙儿你起来, 不用管他怎么说。”最后还是江容开口, “他就是自己做了丝绸布料的生意,看谁都觉得没自己在行罢了,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真、真的吗?”林仙儿总算不再颤着肩膀不敢抬头了。
她看着江容, 目光里满是期许。
江容见状,便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说罢又朝她招招手:“而且你现在是我的侍女, 不是他的, 不必怕他。”
林仙儿立刻起身过去, 站到了江容身侧。
好一会儿后, 她才试探着问江容:“那、那以后我只需给容姑娘梳头吗?”
江容说是啊,你这两日就梳得挺好看的。
林仙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抿着唇角轻声道:“是容姑娘本来就好看。”
这话倒是得了方才没出声的江易赞许。
江易道:“你看衣服眼光不行,看人还是很行的嘛。”
江容一阵无语,说你不是过来做生意的吗?怎么每天就躺在家里忙活这些?
“我看你是来玩的吧。”
“怎么会?!”江易立刻跳起来反驳,“我只是懒得自己出面跟那些铺子扯皮罢了,等我手下的人和他们谈完,把我看中的铺面都交接完了再说。”
江容听得不解:“这么大的事,全交给手底下的人,你居然也能放心的吗?”
她现在真的有点怀疑,这些年来,他在江南到底是怎么做成的生意?
江易解释:“我的账房总管是随云送我的,无争山庄老总管的孙子,办事靠谱得很,也知道我和随云的关系,我没什么不好放心的。”
“再说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江容心情复杂:“……他何时送你的账房总管啊?”
江易毫无所觉,道:“就是我刚打算做生意的时候啊,好几年了吧。”
也就是因为已经用了好几年,江易才最清楚对方的本事,现在把事情全交给对方,也全然不担忧。
江容:“……”
她只能旧话重提:“你日后真该找个机会好好谢谢他。”
“行行行,过几天他到了我就谢。”江易摆着手应下。
“等等,什么过几天他到了?”江容立刻抓住重点,“他也要来京城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江易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咳了一声想溜。
可惜他才一动,就叫江容发现了。
江容按着他的肩膀,道:“说都说了,你还想接着瞒我吗?”
江易:“……”
“好吧。”他说,“我说就是了。”
“嗯。”她听着呢。
“我来之前,收到了随云的信。”江易顿了顿,“他说他明年就要正式继承无争山庄了,所以下半年要离开太原,在江湖各处游历一番。他知道我打算来京城发展生意,正巧你也在,便也决定先来京城于我们聚上一聚。”
江容听是听懂了,却不太明白:“这事有什么好不能说的吗?”
江易说:“我想给你个惊喜嘛,因为他信上还说,当年他带回太原的檀墨,也生小猫了,他打算带一只过来,让我在京城养着解闷。”
“……行吧。”江容可算理解了他的脑回路,揉了揉眉心道,“那他大概何时来?他有说吗?”
“这倒没说。”
兄妹俩说到这里,厅外忽然来了个通传的小厮,说是盛捕头来了。
江容忙坐好,道:“请他进来吧。”
“盛捕头?”江易挑了挑眉,“无情吗?”
“对。”
话音落下,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凑过去问江容:“对了,你之前让人泡给我喝的茶,就是他送的吧?”
江容点头:“对,就是他。”
说罢,她又补了一句:“正好他现在来了,你可以直接问他是哪里买的。”
“恐怕买不到。”他轻声嘀咕道。
“啊?”凭江容的耳力,自然听到了他这句嘀咕,一时有些不解,挑了挑眉道:“难道你已经知道是什么茶了?”
她刚一说完,无情也穿过前院的草木,来到了厅前。
和之前两回一样,无情从神侯府来这儿,只会带一个书童。
此时他被低眉顺眼的书童推进了门,行至他们兄妹面前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