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那是自然。”诸葛神侯颔首同意。
“所以不妨多去一个人吧。”她真诚地建议,“安全一些。”
这话不无道理,以至于令水阁内师徒几人都沉吟了起来。
最终铁手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道:“那我与三师弟同去吧。”
“哎,不用。”诸葛神侯抬手阻止他,“我另有人选。”
“咦?听您这意思,应该不是说大师兄吧?”已经确定要去的追命试探道。
“你不是一直想见见我看准的第四个徒弟么?”诸葛神侯笑了,“就让他跟你一道去,等案子办完,你再把他带回神侯府,正好让他正式入门。”
江容在边上听着,只觉剧情整个乱了套。
但转念一想,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几本书糅杂在一起的,中原一点红都能被韦青青青救下了,冷血因为这事提前入神侯府,也没什么特别值得惊讶的。
而且这也再一次证明了万事皆有变数,哪怕是书中写好的剧情,只要尚未发生,就有避免的可能。
李寻欢和林诗音的命运是如此,中原一点红和曲无容也是如此,那苏梦枕应该也一样吧?
今日她去风雨楼送药方时,恰好撞上他在跟属下议事,隐约之间听到了婚约二字。
然后她想起来,苏梦枕的确是有个婚约对象的。
而按原本的剧情,他最后几乎是被这个婚约对象逼死的。
江容费了这么大力气替他医病,自然不希望他死。
因此,从金风细雨楼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琢磨这事,可惜没琢磨出什么办法来,正愁着呢。
这会儿听完韦青青青救了中原一点红的事,她多少乐观了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她想,何况现在所有的事都还没发生,她愁也没用。
这样想着,她干脆收拾了心情,准备下午与李寻欢林诗音一道去西十字街看房了。
李寻欢替她寻的这处宅院正如他先前说的那样,地段和环境都属上乘,而且修葺得十分精美宽敞。
原主人也是个做生意的,不过和江易正好相反,他是在京城发家,现在把目光投向了南方。
得知江容想买这座空置了一段时日的宅子,他相当高兴,并表示可以看在小李探花的面子上,酌情便宜一些。
虽然江容不缺钱,但能少花一点,她还是不介意的。
于是亲自看过之后,她就爽快地掏了钱,在当天傍晚拿到了地契和房契。
不过考虑到追命明日离京,她也没立刻住过去,而是在神侯府多留了一晚为其饯行。
既是饯行,那少不了要喝一点酒。
江容从前没怎么喝过,不知自己酒量深浅,便只稍微抿了两口。
然而仅是这两口,就让她的脸烫了一整晚。
最后回去睡觉的时候,还被大师侄投以担忧的目光:“小师叔可还好?”
江容说我很清醒,然而这话刚一说完,轮椅上的少年表情更担忧了。
“我让厨房为小师叔熬碗醒酒汤来。”他说。
江容:“……”我是真的很清醒!
她有心解释,但看着对方忧心忡忡的表情,又觉得大概说了也没用。
“行吧。”她说,“我喝了再睡。”
无情这才舒展眉头:“好。”
朗月当空,不放心长辈的少年坐在院门边,安静地等着厨房把醒酒汤送来。
时近盛夏,夜风都较之前闷热不少,门前蚊虫飞舞,嗡嗡一片,叫人心烦意乱。
江容用手驱赶了几下,忽然听到他开口问自己:“小师叔是明日便要搬过去吗?”
她一愣,道:“其实不急,不过早搬早好啦,算算时间,我哥也快到京城了。”
“倘若不急的话,不妨过了端阳再搬。”他沉静道。
“对哦,都快端阳了。”她恍然,“我从前在恶人谷就没怎么过过节,你要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
无情一听,更觉该留她在神侯府过完端阳了。
汴京百姓向来重视这个节日,每逢端阳,街上总要好好热闹上一番。
神侯府内虽然没这么夸张,但也会备好鲜粽和驱蚊虫的香囊,权当庆祝。
江容听他说得真诚,就点头应了下来:“好啊,那我就过了端阳再搬。”
话音落下,厨房那边也煮好醒酒汤送了过来。她干脆利落地接过喝下,喝完还朝无情晃了晃手中空碗,仿佛在说:全喝完啦,现在满意了吧?
两人论年龄十分相近,论辈分,江容还高上一辈。
然而真正相处起来,占主动的总是无情,就好比今夜。
好在江容并不计较这些,她知道不论是要她喝醒酒汤还是留她过端阳,都是这个师侄表达善意和关心的方式。
……
五月初五一早,神侯府上下果然都佩起了香囊。
江容也分到一个,放在鼻尖闻了闻,就系到了腰间。
诸葛神侯下了朝回来,看到的便是她坐在花厅里,跟侍女们学编五色缕的场景。
五色缕编法简单,她看过一遍就会了,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就轻松编完三条,准备送师兄和两个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