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兵刃,江易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这人竟是空手与这么多人相搏吗?”
比他们来得早的恶人们迟疑了片刻,说好像是吧。
“不是。”
下一瞬,江容和原随云齐声否认。
“他手里有暗器。”江容说,“只是发得太快,叫人很难看清。”
“而且他不往那些围杀他的人要害处发。”原随云补充。
江易听得目瞪口呆,听完揉了揉眼睛,看得更仔细了些。好一会儿后,他才终于捕捉到一缕从昆仑河上那人指间闪过的亮光。
“还真有暗器……”他喃喃道。
江容:“他真不该手软的,那些人摆明了就是想要他的命啊。”
原随云听她语气暗藏焦急,忍不住猜了一句:“容容想帮他?”
江容还没回答,江易就率先拉住了她的衣袖让她冷静。
“那么多人呢,燕爷爷这会儿也不在这,我们还是别凑这个热闹了吧!在这看看就好!”
江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站在谷口,又看了片刻,发觉那白衣人已经有些气力不济,甚至出手的速度也变慢了,忍不住皱了皱眉。
“不行。”她说,“再打下去,他该撑不住了。”
“容容!”
江容知道这个闲事不管也罢,但她觉得,如果是她师父或者燕南天在,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至于她,虽然武功差了他二人很多,但出手帮一帮,也总是好的。
当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也把利害考虑得很清楚。
她看得出来,不论是那个被围杀的人还是那些武功不及他的人,这会儿都已快到强弩之末了。
耗了这么久,双方体力都降得厉害,加上她还能用恶人谷的名头震一震他们,这个忙帮起来,应该不至于太费力。
这样想着,她抽出手,翻转手腕握住原本被她背在身后的戟,朝激斗处掠了过去。
风从耳畔吹过,发出呼呼声响,河上的水气和凉意扑面而来,令她下意识将手中兵刃握得更紧。
戟术与刀枪剑最大的不同在于,它不存在任何虚招。
这兵刃最早诞生与古时军队作战中,动静之间,俱是极具杀伤力的招式。
江容用木戟练了四五年,对一切基础招式了然于心,现在又习惯了手里这把真的,出手毫不犹豫,上去就直取离她最近那人的刀锋。
“铮”地一声,刀戟相撞!
刀客惊讶地回头,发现是个美貌小姑娘,还笑了一声。
他大约想说几句让她别多管闲事的话,可惜第一个音节尚未冲破喉咙,江容就反手又是一击!
这一击离得近,又来得迅速,差点令这刀客反应不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中雪亮的钢刀已被撞出了一个相当明显的缺口。
如此大的动静,很难不惊动其他人。
于是瞬息之间,江容便察觉到了数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凶狠有疑惑,也有谨慎。
“怎么忽然来了个丫头片子?”
“别多管闲事!”
江容呸了一声,道:“你们在我家门口闹事,哪来的资格说我管闲事?”
“你家门口?”
“玉虚峰下哪来的人家!”
“是吗?”江容一边继续挥戟,一边反问他们,“难道你们没听说过恶人谷?”
恶人谷三个字一出来,这群人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微妙。
江容打铁趁热,心念一动,用韦青青青教她的步法穿梭在他们之中,快得叫他们几乎看不清。
与此同时,原随云也出谷来帮她了。
他知道江容刚才那两句话多少已经镇住了他们,所以他没直接出手,而是信步闲庭,行至他们面前站定。
原随云道:“玉虚峰下是恶人谷的地方,纵使恶人谷不问江湖事多年,也轮不到旁人在此指责恶人谷的主人管闲事。”
“恶人谷的主人?”
“恶人谷哪来的主人!当年的十大恶人是厉害,可如今也一个不剩了。”
原随云:“十大恶人不在了,天下第一剑还在。”
“诸位在恶人谷前以多欺少,莫非是想领教一下他老人家的剑?”
“天下第一剑……”之前那个和江容交手的刀客手一抖,“难道是燕、燕……”
“正是。”原随云微笑道,“他老人家这些年一直在恶人谷,诸位若是执意要在这继续动手,那不妨随我入谷,问问他的意见?”
此话一出,河畔顿时鸦雀无声。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不知该如何应对。
原随云依旧笃定,还朝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越是如此,这些人就越是紧张,毕竟燕南天的性格,他们都是听说过的,燕南天的剑术,他们更是如雷贯耳。
片刻后,终于有人出了声,是个用鞭的虬髯大汉。
他问原随云:“所以,是燕南天派你二人出来的?”
原随云:“不然呢?”
虬髯大汉皱了皱眉,粗声道:“你们是燕南天什么人?”
原随云笑了:“我蒙他指点习剑,才在恶人谷住下,算不得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