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大了去了。
故此,鸳鸯赶紧将自己的这两个想法和盘托出。末了还十分郑重地表示,等她升了二等丫鬟,一定去求老太太,努力争取跟大姑娘的机会。
她这么郑重其事,倒是让袁春和抱琴愈发笑了起来——果然这孩子是个好的,就是太认真了点儿。
袁春笑了一回,就亲自将她扶起来,安抚了两句。又命抱琴送了她几件衣裳,这事儿就算是定下了。
说着话,她们已经走到了贾母的上房门口儿了。想来是袁春她们几个笑得声音太大,里头老太太已经听见了。早有几个丫头婆子迎上来打帘子请袁春进门儿。
一进门儿,贾母便就笑道:“元丫头今儿这么高兴?大老远就听见你的笑音儿了。”
袁春笑着规规矩矩地见礼,还没拜下去就被贾母伸手扶了起来。
她便搀扶着贾母回去榻上坐下,一边儿已经笑着答道:“我刚刚跟鸳鸯说,让她好好跟着老太太学规矩,回头过两年学好了,就到我院子里跟着我去。”
贾母一听,也笑了起来:“那感情好。我就说这丫头是个好的,本想自己留着的。没成想你也看上了,倒也真是好眼光。这么着,等过一两年,她大些了,活计也上手了,就给你罢。”
袁春便就笑着拜谢了贾母,倒是顺便把这事儿给彻底定了——当然,若真的是明年选秀进了宫,那也不耽误鸳鸯原本的升职路线。反正这种事儿,又不是定了就不能变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心血来潮时候的小插曲而已。
说完了这个插曲儿,就该进入正题了。
她之所以选择折腾了这么一圈儿,其实也是试探贾母到底有什么事儿——若是十万火急的要紧事儿,贾母必定没有什么闲工夫跟她废话。
既然还能有说有笑地说这事儿,那显然不算要紧。那她莫名悬着半天的心,应该可以略微放一放了。
果然,贾母笑了一回,便就换了一副正经模样开始说事儿。
却原来是初六日陪她去寺庙祈福还愿的事儿。
京郊法华寺一向是进香的好地方,只是袁春原来陪着贾母去的多半是铁槛寺——那算是贾家的家庙,虽然主要是停灵出殡的地方,但也可以布施祈福。
或者也去过水月庵。那在铁槛寺不远,都是女尼,没有男子,又清静又便利,祈福还愿都很不错。
但贾母这次却道:“这回须得要去法华寺——去年我同你太太去过,当时求了子嗣昌盛,阖家康健。这算是应了验了,须得还愿了才好。”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那倒是不奇怪了。
袁春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过贾母既然专门找了这么个理由,她也不好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左右是要她出门去逛,那就去呗。
法华寺,她小时似乎也去过一回。不过那个时候还太小了,没有什么记忆了。
就不知道现在的法华寺,还同那时一样不一样。
定下了这个事儿,就要着手准备了。
其实说是要提前准备,但要准备的东西也是现成的。
老太太现下虽然已经六十多了,但是身子还康健。性格也是外向、喜欢交际的类型,时不时就有出行需求,一会儿去上个香,一会儿去拜个佛。有时候还要出席京城贵妇圈儿的活动,实在是忙碌充实的很。
也是因了此,服侍的丫头婆子,管车马的下人小厮,对出门这一套流程都十分熟悉了。
不说他们,便就是袁春还有跟着她的抱琴她们也都很是熟悉。
所以提前两三天定好了,到时候一准儿没有什么问题。
事实上就算第二天去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贾母比较信神佛,说的初六是吉日,这才定了下来。
说完了这个正事儿,贾母又想起一桩事儿来。因问道:“你太太身子如何?”
这就是在问王夫人的情况了。
袁春如实答了:“想来是月份还浅,从老太太这儿回去之后,我就服侍她歇下了。”
贾母满意点头道:“这就对了。难为你小小年纪,还懂这个。”
袁春笑道:“我哪里懂这个,还不是问了嬷嬷们才知道的。”
贾母大为赞赏,忽然又是想到了什么,便又笑道:“你老爷回去了?”
袁春一听就知道这是在问贾政了。她叹了口气,道:“回了。太太刚歇下,他就回来了。我便同他说了会子话。”
贾母笑道:“他怎么说?”
袁春便就把她跟贾政的对话精简了一番,捡着好笑的说了几句,又把贾母逗得笑个不停。最后甚至抹着眼泪道:“你太太还真的没有说错。你这丫头,真个是个猴精托生的……难为你老爷纵着你。这原也罢了。只是你太太那儿,总是要你劝着些。”
贾母说的不是太明白,但是袁春却已经听明白了。
这是让她劝着些王夫人,不要再跟贾政较劲——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贾政都三十多了,还只有王夫人一个嫡妻,还有一个周姨娘,还是王夫人的陪嫁。这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袁春沉默不语,却也没有正面反对贾母。
作为女儿,她肯定不能帮着贾政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