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着街道行进几步,途中记下了来时路,走了许久,却没有看到人迹,最后按着指示牌走到了那守关人口中的衙门,才算看到了人。
那是一个躺在椅子上,懒洋洋翘着脚,叼着根草嚼着,十分没有正经样子的小少年。
他闻到脚步声时迅速蹿了起来,可睁眼看见颜挽时却又躺了回去:“干什么干什么,吓小爷一跳。”
他拖长了语气,听上去格外软绵绵且无力。
“我想要补办路引。”颜挽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看这空城就可知晓他这单独留下的人应该闲置了许久。
松散很久的人这种怠懈态度反而很正常。
“路引?”
外乡人?稀罕啊!
小少年又睁开了眼睛,有些惊讶的打量着眼前人,却只看见与他无二的人类模样。
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倒没有传说中的奇形怪状。
他的兴趣又降了下来。
“路引这东西我不能办,你只能等严大哥他们回来再办了。”
“那你口中的严大哥何时回来?”
“严大哥大约明日回来,你明日晚些再来一趟吧。”小少年又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
颜挽得到回答,又问起另一个她十分关心的事情:“我看这路上空无一人,就跟一片空城一样,这是发生了什么?”
“因为征役,有行动能力的人都要参与的。”
小少年的声音就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一样,听上去他就像是快要睡着了。
但却依旧忠实的解答着颜挽的问题。
征役按实力分级,只要有行动能力,不管年龄都是要参加的。
而征役的具体内容是战斗,去异域战场跟异界入侵的敌人战斗。
异界入侵的敌人是前不久出现在古战场的,长的丑陋不堪战斗力强悍而且还繁衍快速。
酆都没有在第一时间铲除敌人,结果这些异界来客直接长住下来了,直接成了酆都的心病。
酆都现在直接全民征役,只为了能迅猛快捷的用全力铲除这些异界来客。
因为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酆都已经了解了这些异界来客的特性,跟它们打持久战是极其不明智的。
而他之所以留下是因为不能全部人都离开,还需要有个人守城。
“你一个人就能守整座城?”颜挽看着他这预览的样子,有些不解。
“不止我,还有傀儡巡逻。”小少年抬起眼皮,丢了一个“你想什么呢”的眼神给颜挽。
所以就是预防不备才留他一个人下来,进行城市的防控装置跟傀儡的操控,而不是只有他一个守城,颜挽领悟的点头。
她能感应到他身上活跃的波动隐隐链接着这座城市,显然他在以她并不了解的方式在巡查监视着城市。
颜挽也就不打算打扰他了。
她需要了解的基本上已经知晓,她按照街道上的指示,去换了酆都本地的钱币,又去租住了房子。
这种情况还挺稀奇的,整个城市都空无一人,颜挽从未体验过这种情况,还兴致勃勃的逛了整个城市,收集了些无关紧要的情报。
第二日,她去衙门见到了那小少年口中的严大哥。
“抱歉,不行。”
那是一个一身黑色劲装,肌肉壮硕的中年男子,他详细的讲解了给不是酆都人办理路引进入酆都需要什么条件。
概括下来就是需要一个信用足够的人担保,而颜挽显然不符合。
颜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又问:“外面的通讯办法在酆都内行不通,如果我想要找人,通过什么办法最快捷?”
她发现酆都内,智脑的信号完全被屏蔽,可这里跟古代一模一样,她也不想挠头想这里的联络方式是什么样的,干脆直接询问。
“我可以通过你的暂住令联系到担保你的人,需要我帮忙吗?”严大哥友善的说。
“好。”颜挽点点头向他道谢。
“不用。”
这里联络的方式倒与智脑的投影有所相似,白色的玉简散出一个半身的人像。
那是一个与黑月样貌上有所相似的青年,只是冷着脸,眉眼之间带着锐气,看上去没有黑月的少年气与活泼。
而且与黑月不同的是,他的皮肤极白,一样看过去让人想到了冰肌玉骨一词,如同一块散发着寒气的冷玉。
“你是格格丽娅?”
颜挽能看见眼前青年皱着眉头上下扫了她两眼,以严格的审视目光,就像是个打量丑媳妇的恶婆婆,掂量着她的斤两。
虽然有些奇怪,但颜挽觉得他的目光真的很有这个意思。
而他显然是无法透过一层传讯的玉简看出什么的,特别是颜挽还在身上做了层层伪装的情况下。
而这种看不出,就让她愈发显的平凡无奇。
“殿平跟我说过你,你现在是在月光城的衙门吧,我让人去接你,稍等。”
颜挽迅速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殿平大约是黑月,他本名原本是达耳克,现在大概是回了酆都,认祖归宗以后又另起了一个名字。
眼前青年那奇妙且并不友善的目光让她稍微有些不愉快。
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