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调查,再次请其他专家鉴定……
终于,在新年到来之前,他们得到了最后的结果:认为先前的融合治疗已经成功,不予重新启动强制治疗程序,但需按要求接受随访,定期上报复查情况。
这一新闻在网上又引发了轩然大波,各大论坛首页都在激烈地讨论:
【这不就相当于他逃避了制裁吗?我心理上没法接受这个结果。】
【不能这样说吧,医学已经印证治疗没有失败,可以认为是主人格融合了那个极端人格的记忆后,又形成了新人格?】
【难道要再让他被消除一次吗?如果把原来的霍忱看作一个独立的人,他所作所为罪不致死,但因为他只是一个分人格,就付出了死亡的代价,现在不对他进行第二次判决,我觉得恰恰体现了对生命的尊重。】
【可是结果如何不都是那些专家说了算,如果他们合伙包庇罪犯呢?他的主治医生之一甚至跟他男朋...友有亲缘关系,万一有私心动点手脚,外行也看不出来。】
【奚教授为精神医学献身一辈子了,年轻的时候被病人捅伤也没放弃岗位,反正我是不愿意去质疑他的职业操守。】
【大家都好认真,是不是只有我还不太明白,现在和过去的霍忱到底算不算一个人啊?】
【楼上,你有没有看过重生文学?】
不管外人怎么看,往日的一切在奚迟心里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点。
他陪霍忱去摘掉监控手环的那一天,天空中万里无云,冬日的阳光并不灼热,柔和地洒在衣服上,让人全身疏懒。
他们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干脆散步走了回去,霍忱一路上牵着他的手,在人潮最拥挤的路口也没有松开。从隔着一条街的距离遥遥相随,到现在可以十指相扣并肩而行,仿佛隔了很久,又像在弹指一挥间。
好消息总是成倍地出现,没过几天,奚迟正式晋升了副教授。
并不宽敞的办公室里,一下多出了六束花,像是在暗中较劲一般,一束比一束大,一束比一束精致。
高昊和安妍推开门,徜徉在馥郁的花海之中,忍不住惺惺相惜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辞职吧,这地方还能待得下去?”高昊语气悲凉,“事业拼不过别人就算了,还要天天被冲着脸秀,关键这狗粮总是超级加倍,太刺激人了。”
“果然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安妍目光发直,转过来幽幽地对奚迟说,“下班请客啊奚教授,只有火锅才能治愈我们受的伤害。”
奚迟抱歉地笑了笑:“明天我一定好好请你们吃顿饭,今天正好我男朋友也跟公司签约,我答应了去跟他们乐队一起庆祝。”
“哦哦哦,就是那个玩摇滚的,”高昊了然地点头,“霍知是吧?”
安妍白他一眼:“人家那个人格叫霍野,你能不能记清楚点,别下次见面又叫错了,影响师弟家庭和谐。”
“怪我,我想起来了,霍知是黑客,给咱们送过手工点心。”高昊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肚皮。
“那是霍言清。”安妍表情更无语了,“你单身真的不亏,一个学校毕业又坐在同一个办公室,为什么别人就能把六个男人哄得服服帖帖,还能抽出时间带孩子。”
说到这,她忽然好奇地问:“师弟,他们真的不会经常互相吃醋么?比如你多送了谁一个礼物,多和谁约了一次会,多……咳。”
她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过来。
奚迟神色一滞,在记忆可以沟通之后,这简直是每天的日常。
最近霍闻泽吃醋得尤其厉害,因为他公司堆积了太多事务要处理,不得不加班工作,再回忆起别的人格黏着奚迟的生活,气压日渐降低。
直到奚迟半夜迷迷糊糊被亲醒,被霍闻泽留了一身吻痕,咬着他的耳朵充满占有欲地说:“不许和他去看日出。”
他早上当然是没能起来,霍言清委屈了半天,到了晚上说好的时间,哼哼唧唧就是不走,把他折腾到睡着。
本来这一晚霍以辞是约他看话剧的,来这样一出,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了,第二天他早上醒来,直到中午才下床。
和霍知去A大听学术讲座的计划自然搁浅了,于是进行了一些别&#...30340;“学术”研究……
总之这个周末完全是恶性循环,他过得水深火热,人格之间也陷入了僵持状态。
这么下去最累的是他,年关将至,住院病人也差不多都出院了,他得以提前下班去了霍闻泽的公司,打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到了顶层总裁办公室门口,奚迟正好碰见霍闻泽的新秘书给他送咖啡,于是跟她说:“给我吧。”
他放轻脚步从侧门走进去,不动声色地把咖啡放在霍闻泽手边。
霍闻泽眉心微拧,全神贯注地盯着显示屏,丝毫没有察觉出异常,说了声“谢谢”,便继续沉浸在了工作的世界中。
然而“秘书”一直站在旁边不走,他终于疑惑地瞥过去一眼,目光倏地定住了,惊喜地问:“迟迟,你怎么来了?”
奚迟唇角弯起了个小弧度,走近一步道:“看看你。”
霍闻泽眼底的疲惫瞬间消散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