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冲没有注意到,大营内的所有士兵和民夫都不再安营扎寨,相反却在收拾,看样子是要撤离,这一切,黄冲全都没有去注意,等他走进中军大帐时,吴才正一脸嘻笑的看着黄冲,虽然目光中还有些惊恐,衣服也很破烂,但嘴里却不忘念叨着,“欢迎黄冲将军凯旋归来呀。”
黄冲一听,脸顿时涨的通红,最后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说道,“谢谢,不劳吴才军师操心了。”
其实在黄冲骑兵回营之际,就已经有士兵向候作义禀报过了,黄冲将军大败而回,损兵折将。
黄冲挤完这几个字后,但不再理吴才,冲候作义一拱手刚要说话,候作义手一挥,“黄冲将军辛苦了,让你的江陵骑军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后撤百里,不再攻击真源州,绕道直接去北大营。”
“早都说让你退兵了,你不退,不然现在我们已经到达北大营了。”吴才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黄冲再也忍不住,双眼冒着愤怒的火焰对吴才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难道刚才是别人请求出战的吗?”吴才没有被黄冲的气势吓到,而是针锋相对的讽刺道。
“好了,都退下吧,一柱香后启程,直奔北大营。”候作义有些不耐烦,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还在这里吵,万一一会儿大蜻蜓再回来怎么办?
听到候作义发话,黄冲狠狠的瞪了吴才一眼,才转身离开中军大帐。
“候大人,刚才你怎么整治一下这个黄冲老儿?”吴才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候作义都没有问作战过程。
“唉,江陵骑兵的四个骑兵营都在他的指挥之下,整治他简单,这四个骑兵营谁带?”候作义摇摇头。
“哦!”
在任鹏飞使用对讲机报告“小鸟出笼”四个字之后,真源州军事基地这边早已在距离树林两公里的开阔地带,布置了阻击手和机枪手的伪装阵地,还放置了三十余辆装甲车及坦克,这些车辆全部都用伪装衣罩上,远远看去和青草树木一般无二。
就在黄冲的骑兵队刚出小树林不长时间,就遭到了阻击手的攻击,阻击手阵地是第一道防线,他们的身后就是重机枪组成的第二道防线,如果这两道防线都被攻破,三十余辆坦克装甲车就会一冲而出,到时,黄冲的骑兵将会受到无情的碾压,所以黄冲撤离是明智之举。
可惜,黄冲的骑兵部队,连第一道防线都没接近,就被打的抱头鼠窜,后面的两道防线就成了摆设,这是真源州军事基地第一次和宋兵发生真正意义上的大规则冲突,就以单方面的碾压结束了。
候作义的大军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绕道直奔北大营而去。
而这一切,项清溪都不知道,他对阵良的寻找一直没有停歇,如果不是项清溪在灵魂契约里能感受的到阵良还活着,所有人都觉得,阵良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这天,项清溪修炼之余再次走出界门,望着辽阔没有边界的神珠长啸一声,用灵魂契约从心里呐喊,“阵良,你待我亦师亦友,为我解决麻烦,谁说修仙之人都是薄情寡义之徒,我在此立下誓言,如若有一天,我们能活着相见,就是你我解除契约之时。”
九重天外虚空的一个废墟洞府里,有一个长着人头却是木头身子的老怪物,这个老怪不知沉睡了多少年,就在项清溪发出誓言的时候,他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喃喃道,“桀桀,工页啊,我的伤好了,你的转世也完成了,等我恢复一下修为就去找你叙叙旧,桀桀……”说罢,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渐渐的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候作义大军在真源州南部安营扎寨之时,路文翰以及定州海千秋同时都接到了线报,看来从朝廷传来的大军要剿灭真源州一事属实,而且就要发生了,路文翰儿子被北大营方志业掳走,路文翰本来还在积极的同方志业频繁接触,以求能换回儿子性命。
但不管派出谁去充当使者,回来的答复都基本一致,对方不提任何条件,只说一句,“拿同你儿子等同价值的东西来换。”
对方不提条件,让路文翰自己衡量,这可难坏了他,路高在他心目中,等同于他的性命,甚至超过了真源州指挥使的整个大营,关键时刻,他能放弃整个军营,也不愿意放弃儿子的生命,他想过投降,但他也知道,如果投降,他们路家将面临的是什么,如果拿整个路家的身家性命去换儿子的命,不得不让他仔细考虑。
此时路家在真源州的老宅的大厅里,路家还活着的族人聚集在一起,商量如何救出路高的时候,候作义大军到来的消息就传了进来,老将路文翰狠了狠心,站起身来,长叹一声,“罢了,该来的还是要来。”说完,走到自己老母亲跟前,双膝跪地。
“儿不孝,为路家惹来灭族之祸,高儿如果于供奉救不出来,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言罢,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儿,你不必纠结,生死有命,何况就算没有路高的事,候家也不会放过咱们,儿呀,现在去做你应该做的事吧。”路文翰九十多岁的老母亲慈祥的看着已过花甲的儿子说道。
路文翰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自己的老母亲,眼泪差点没有流出来,母亲这么大岁数了,还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