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定州指挥使大营的中军帐里,任鹏飞坐在帅案的左手边,看着韩天赐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写着投降文书,任鹏飞心里也颇多的感慨,自从跟随项清溪组建基地开始,这一年多来,自己的变化不可谓不大,从自己的身体到军事素养,从一个平头百姓,到现在看着一州大吏站在自己面前心惊胆战。
而这一切,都是项王项清溪和总统余教官给予的,自己的母亲从小就教育自己,做人要学会感恩,他也是按照这个来做人的,对于给自己帮助的,心存感激,找机会报答,可是不管是余教官也好,还是项王也好,除了让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外,也没有什么地方他可以报答的。
所以任鹏飞暗下决心,为了报答项王和余教官的知遇之恩,就算让自己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正在心里感慨的任鹏飞被海千秋的声音所打断,“韩大人你我多年之争,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吧。”原来韩天赐的投降文书已经写好了,而且盖上了大印。
“海千秋,你别他玛的在这里和我叙旧了,胜者为王,败者贼,这道理我是懂的,既然栽在了你的手里,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只求你放了我儿子,可以吗?”韩天赐知道自己的结局不会好,但是这种没有征兆的失败,他不服气,一万个不服。
“呵呵,韩大人你少安毋躁,做了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觉悟,不是吗?你这说话的口气,可一点不像是阶下囚的样子嘛,你我这么多年的争斗,如果我败了,被你抓到,你啥话不说直接把我给砍了吗?你要给我机会让我抒发一下情感嘛。”海千秋眉开眼笑的说着,一点看不出自己正在气他。
韩天赐没办法,把头歪到一边,自己为鱼肉,对方是刀俎,只能任人拿捏了。
“现在文书也到手了,大印也拿来了,你也就没了什么利用价值了,我实话告诉你,你儿子做的那些孽,是时候还一还了,就算把他千刀万剐了,也不算冤枉他,不是吗?”海千秋继续说道。
“祸不及妻儿,海千秋,你这样做不得好死。”韩天赐气的睚眦欲裂,扑上来想撕咬海千秋,被海大通一脚踢了回去,一个文官,弱不经风哪儿能经的住海大通一脚,只见韩天赐被踹的噔噔倒退,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只要你儿子的命,你韩府其他人,我并没有动,不过你身为转运使,却干着搜刮民脂民膏的勾当,从你库房里搜出来的金子,数不胜数,银子更是不计其数,你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就因为你我之间的站队问题,随便克扣我大营军饷,以至于让我的士兵有时都吃不上饭,还伸手拿平头百姓的东西,让百姓名怨声载道,民怨四起,如果不是我这大营给你压着,你早都被百姓给撕碎了,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吧。”海千秋收起嬉笑的表情,开始数落韩天赐的不是。
“定州指挥使大营虽然不是我海家私军,但是国难当头,边境不稳,你却在这里发着国难财,你罪该万死,实话告诉你,从抓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一个死人了,这个觉悟你应该是有的,对吧?”海千秋说这些话时,甚至有些生气,也许年轻时候的他,也曾一腔热血,保家卫国,但是被岁月把这腔热血磨灭了。
“哼,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现在把我的家都抄了,这些民脂民膏你是自己留着,还是还给百姓呢?别在这里给我标榜自己的伟大,如果你留下了,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喘够了气的韩天赐抬起头,笑着,可能是被吐出的血呛着了,猛烈的咳嗽着,又继续笑着,露出了带血的牙齿,样子很恐怖。
海千秋被韩天赐的这一番话给问住了,沉吟了半晌,才抬起头说道,“嗯,韩大人你说的对,海某受教了,来人,把韩大人扶起来,赐坐。”
海大通一听,很不情愿的走过去,把韩天赐扶了起来,随便拉过来了一把椅子,说道,“韩大人,请吧。”韩天赐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的看着海千秋,心知自己横竖是死时,他并畏惧,如果又有了生的希望,又让他有些患得患失,小心翼翼起来。
“韩大人,我确实没有资格说你,不过在你临死之前,我要告诉你,以后,定州,不会再有你转运使,当然也不在有我指挥使,当今圣上昏庸,只安图于字画和享乐,毁国误民呐,其实这次抓你,不是圣上的旨意,是我自己做的主,因为,我要把定州拱手相让给别人了。”海千秋很平静的说出一个不应该平静的话来。
韩天赐默默的抬起头来听着,突然说道,“此话怎讲?你要把定州送给谁?”
“真源州的一股新势力,他们让路家军和北大营都无力反抗,我想定州应该更是如此。”海千秋苦笑了一下,“韩大人,时过境迁了,而我们都老了,这天地也要换新颜了。”
“哈哈,海大人,我还以为你自己要当皇帝呢,你们海家当初就是帝王家,生在这乱世之中,怎么不想博一下?”韩天赐此时已经放下对死亡的恐惧。
“过去的事情,海某已经放下,而且没有开疆扩土,关上门,海某还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不过地盘小一点罢了。”海千秋自嘲了一下。
“好了,韩大人,不说了,我要送你上路了,希望你不要恨我。”海千秋拿过一杯酒,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