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路高商量的时候,营帐的帘被人挑开,走进了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道袍有些破旧,上面还沾了些血迹,颜色鲜红,此人进来之后,急切的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坐在前面吃喝的路高脸上,然后快步走了过来,“路少爷,我奉老太太的嘱托,前来救你。”
因为中军帐够大,路高不知道有人进来,听到说话才抬眼观瞧,看清之后,连忙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哎呀,于供奉,都把您老人家给惊动了?”
“你没事吧?你随我走吧,我们杀出一条血路。”老者一把扶起路高,看了看,然后说道。
“于供奉,不忙,我和方元帅还有话说。”路高摇摇头,指了指方志业说道。
这时,从帐外涌进来大量士兵,枪尖对着于供奉,却又不敢太过靠前,方志业见状,连忙站起身来,挥了挥手,“都退下吧,这位是我的客人。”
“元帅,他杀了我们好多弟兄。”有士兵不服气的说话。
“退下!”方志业眼睛一瞪。
涌进来的士兵见状只好退了出去,方志业转过身冲老者一拱手,然后向路高问道,“请问,这位是?”
路高看了一眼方志业,没有回答,而说道,“你刚才说的事呢,我愿意配合,不过,你先把欠我们路家的银两随这位老人家一起,送回到路家大营,我就会全力配合,必竟,我们和候家的恩怨你是懂的。”
“这……”方志业有些犹豫,他本打算利用完路高,再把他一扔,让他自生自灭去,到时就算路文翰打上门来,他也可以一推三不知,反正又没有证据证明,路高就是他绑架的,因为绑架路高的人,早已经离开了北大营,去向不明。
不过方志业转念一想,只要能掌控北大营,我已光宗耀祖,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原来,时学海任元帅之时,粮草之事全是这名文官一手操办,从不让手下的人经手,但方志业知道,时学海因为粮草和军饷这两项,就积攒了大量的钱财,不过这一切随着时学海人头丢失的那一刻,全都落入了方志业的腰包。
“好吧!我即刻派人随这位老先生一起,把粮草的欠款给你们路家军送去。”但凡能成大事者,都是果断之人,方志业目露坚决。
路高点了点头,自己被抓之日起,他就没把自己当成一个活人,无论从路家军背叛,还是自己半路劫杀北大营的四万大军,亦或是候进宝知道北大营抓住了自己,他都活不下去。
但是事情并不像他所想那样,到了北大营,虽然没有人身自由,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今天遇到候作义,还给了自己辩驳加调侃的机会,他知足了。
而且听方志义的口气,好像并不想怎么为难自己,既然还能为路家争取到一些利益,自己就算死了,也是值得的。
于供奉则一头雾水,当初答应老太太,只要见到路高,一定会活着把他带回来,可他自己不走,却让自己押运钱款回路家,这是怎么回事?
见于供奉不太明白,路高大声说道,“于供奉,回去告诉我爹和我祖母,就说我在这里很好,过些日子就能回去,这是方志业元帅亲口告诉我的。”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方志业让自己手下的亲兵跟着于供奉,押运着两千多万银的白银直奔真源州而去。
而北大营这边,候作义在中军帐查看了一下近期战况,前几个月方志业自作主张,主动出击,被契丹骑兵射杀好几万人,大败而归,当然这一切都被安在了死鬼时学海的身上,候作义也不好说什么。
路高则被方志业留下,候作义问起时,就说是误会,现在路高自己愿意留在北大营做客几天。候作义也不能说些什么,被候作义带来的士兵全都安顿了下来,原来北大营有兵七万,加下候作义带来的十五万,现在的北大营拥兵已过二十万,相当时宋朝鼎盛时期,全兵力的四分之一了。
虽然宋朝号称拥有八十万禁军,实际上,宋朝的军队分为“禁军”、“厢军”,此外还有“乡兵”、”藩兵“等等。禁军就相当于中央军,归皇帝直接领导,厢军其实是配军,就是犯罪之人流放的地方去当兵,乡兵是一些地方武装,属于私人武装力量,藩兵人数很少,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而禁军中还包括各地节度使,指挥使手里的军队,而八十万禁军真实兵力,五十万不到,还被分散到各地,维持地方治安,这样就可以不用大量的粮食周转了,节省了人力物力,就像这次,一道圣旨,候作义才从远离开封的江陵,鼎州一带,召集了十五万士兵,这些士兵分属五个指挥使,集结之后才归候作义统一指挥。
如果能统领这二十二万的军队,方志业的大名一定可以名垂青史了。
这一天过的就很平静,方志业也没有什么过格的动作,大家相安无事,但是,一股暗流在北大营涌动,而暗流的源头,就是这个不安分的路高,他没事时,就在北大营东北部的狩猎场,单身一人狩猎,还时不时的把猎物带回军营,和将士们分享,却不分给候作义一块。
如果眼神能杀人,路高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但他浑然不觉,依然我行我素。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