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温润似玉,和印象中大学那些男生截然不同。
苏恩幼也没和他这样的男人约会过,但直觉跟他见面是需要和家人说明的。
她回:[妈,我和他在吃饭呢。]
翁雯那边明显被这一消息所震到,上头显示了好几次对方正在输入中,大约是一时震惊不知说什么。
片刻:[怎么在和他吃饭,你去医院和他聊过了?都直接到吃饭这步骤了,那他是怎么说,你们两个人单独吃还是有其他人在。]
恩幼:[我和他。]
翁雯:[你和他看对眼了?]
恩幼:[没。妈,回去再和您说,别人要等久了。]
母亲那边沉默一下:[那你自己掂量,女孩子不能太主动,稍微端着点。最好是你拿他,不要让他拿你。]
苏恩幼觉得有点好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妈妈。
跟人家什么也没有的时候都在那盼着在那催,真的有那点苗头了,又要她端着,那她是该给点反馈,还是不给。
苏恩幼拿着手机回去,拉开座椅坐下。
“抱歉,刚刚看到那边有瓷器,我闺蜜喜欢就拍了几张照给她,来晚了。”
段淮叙将倒好的茶递至她面前:“不要紧。不知道你是什么口味,我让人试着点了几道菜。”
“嗯,我相信你的口味。”
苏恩幼放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她母亲又在给她发消息。
段淮叙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
她客气又不失玩笑地说:“我妈妈。你知道,他们最近很是看重我们这门婚事。”
小姑娘用的是我们,不是我。
他注意到这个细节,没表露,而是拿起面前杯子:“伯母性子好像是这样,很热络,人也总是热心。前年和伯父伯母联络,工作上的事伯母总是第一个出面,那几天微信消息也总是收得多。”
苏恩幼回想那几年爸妈好像确实在和段淮叙谈生意。
他父母早年经营了一下家里的医药堂,可后来单出去做生意,当时有稍微借了下段家的势,现在想来,大约就是段淮叙在其中帮衬许多,包括她哥那边的生意其实也有很多是和段淮叙这边联系,否则,他们家也不会对他那么客气。
可是乍然在段淮叙面前说起微信这事,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讲。
她把段淮叙删了,这事,略微尴尬。
她微微点头说:“是,不过我们家这几年就要轻松许多,母亲生意往来逐渐得心应手,我二哥做医生偶尔能回家陪爷爷出诊。还有我大哥,他这些年在冀区的生意也算是渐渐蒸蒸日上了。”
段淮叙帮她布菜,指节细致耐心地将桌上的菜布到餐盘,听着这些只是笑,没表态。
苏恩幼一时竟也拿不准他心里是什么想法。
家里需要仰仗人家,多少会有些吃味。可细来想想,其实她家苏公馆条件也并不差劲,比不上他们三代从商,可要说行医治病,那祖宗上面传下来的衣钵可是没忘记。所以,她觉得他们两家还算是势均力敌的。
她拿筷子夹菜,又说:“那你呢,五哥在北京这么多年,老爷子就没有想说给你介绍个相亲对象。”
这个问题问出的一瞬她就想到那日南风塘。
男人坐席间,女人于台上抱弹琵琶,一曲含情脉脉的《琵琶语》,反复的前奏,却缠绵悱恻。据说那还是冉景山特邀来的音乐老师,一群人在喝茶听曲,她却唯独敢在他面前错弹一个音,明目张胆想效仿一出“曲有误,周郎顾”。
谁不知段家五爷最懂音律,他虽然不是这一行,但确实是爱好。
并且,他喜茶具、喜喝茶,也喜评弹、戏曲等等。
有时苏恩幼自己想想也觉他这样的男人大概是比较适配那种韵味正存的女人,自己撞他身上,就怕端不太住,在真正的成熟面前露了怯,反倒叫他觉察了青涩。
这个问题一出来,他抬眸看了眼她。
并不知这小姑娘的意图,但问题既然问出来,那必是试探的。
他说:“原来有提过,但我不是很有想法。”
苏恩幼不免去想,真是满分回答。他原先年轻时候那肯定和自己无关了,可她记得上大学时见他,他端的还是长辈架子。那种成熟又自然散发着自己魅力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没有其他女人惊慕。
她很想问,既是不喜相亲这种事,那么怎么如今对她却如此。
不敢视线对望,这种话题上,她很怕自己跟他一对视意图就显露出来了,到时她还不知怎么接招。
苏恩幼也就装作不大在意地笑笑:“那五哥现在还是因为年龄到了需要着急,所以为家人妥协了哦。”
“也不全是。”他抬眸,视线直直望她。
“一方面原因,也是因为觉得碰到了有感觉的人。”
筷下的食物兀的一下没夹稳,一如苏恩幼也压着心里突然惊起的心跳。
她招呼服务生,要餐巾纸。
段淮叙很是细致入微地将自己面前的递与她。
她说谢谢,他道不客气。
气氛停滞间,她却已然抑不住满腔心事。
她问:“你说的人,是我?”
段淮叙左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