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开一半,林烟靠在葡萄架子下,想过很多事情,林家最一开始的目的是她交还继承权,但二叔莫名其妙就进去了。
她能清楚,爷爷将死也要利用这病给她安排后路。
那么今晚在这里举办寿宴的目的是什么。
手机响,易利顷有发来微信:“吃晚饭没”
林烟按手机:“你会不会突然水土不服”
易利顷乐于她开的小玩笑:“懂我,在你家院里挖点土给我,明天有人上门拿”
林烟:?
易利顷的信息还在发来,很多傣国的风景照,芭蕉树蛮多,林烟低头打字。
回到席位。
“去哪了?”
抬头,林老爷子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打量她。
林烟坐下席位,“卫生间。”
林老爷子瞥她,看见她手机屏幕亮,又被她摁灭,“还躲卫生间,跟哪个?”
林烟捉筷子夹菜,“情感传销。”
林老爷子凝眸,“上当了?要送人头?”
林烟肉递到嘴边没得咬一口,只好笑脸相迎,“肤浅,我这颗人头都是泥浆糊起来,里头压根没货,谁稀罕?”
林老爷子瞥她的发顶,“还真是。”
“开席吧。”
三房同在一张桌子吃饭,三房这些年比较精,把钱投去服务行业有自己的小地盘。
要说她爷爷,50年前仗着有点钱,两个太太,孩子多,三房算私生子,这些年没二房势头大。
小的时候,二房最得宠。
她是有两个奶奶,斗得厉害,她奶奶给偏院的姨奶奶搞进精神病院,40岁撒手人寰。
林烟放下筷子,看那白发稀疏的老头,没事娶那么多做什么。
林家确实有百年基业,这期间点恩恩怨怨的毛病比别的世家要多。
不是富两三代而已,是富好五六代,史书里百年王朝都跨得轻轻松松,不说一个破落家族,贪婪欲望里明争暗斗,斗上法律,林家越上不得台面。
她三叔长得最像爷爷,瘦面清风徐,也是最安静最不动声色那个。
三叔给她倒红酒,“林家好些年没聚在一起,尽兴,尽兴。”
葡萄酒在杯中摇曳,林烟抿紧唇,压抑下不适,微笑点头,“晚上有事,不能碰酒,三叔自便。”
三叔收回,说客套话。林闻峰那事要是没人插手,就凭她林烟?他们捏死林烟跟捏蚂蚁一样。林闻峰不是蠢,是林烟后面那个人对林家所有人了如指掌。
况且,将死那老头利用自己病危联合那人故意设局,套人。
把局面掌控给林烟。
真以为快病死了呢,谁能想到为这么个孙女不惜赌上性命,瞧瞧,刚刚还能笑嘻嘻跟他孙女说话,死哪里去。
这一大家子逼死林闻岐,最优秀的儿子一死,这老头就下不来床过。
老就是老,对哪个儿子下一步会做什么清楚如镜。
能坐收渔翁之利才好,二房现在都不冒头,被压一大头。
那个林以薇比林烟更要蠢。
想到这,三叔晃了晃红酒杯,“小烟,你要多吃点饭。”
林烟吃得几口饭,只是笑着说好。
没有想象中明枪暗箭,但气氛诡谲。
中场,林老爷子被医生推到中央,说很多致词都是客套话。
林烟坐在角落,一个字一个字的听。
林老爷子宣布要各房的合同公章,宣布她掌管林氏所有的财产分配。
林烟并不出面,于林家这群人她真不给任何面子,都不想上去接,到最后是服务生递公章给她。
她三大爷并不服,毕竟林老爷子在林家从来没什么话语权。
但在场的有秦家,廖家,赵家来的客人。
林烟想不通,包括林家非要举办这场寿宴,爷爷是冒着被人笑送终的笑话过来,林家却按兵不动,只让爷爷公证她继承家业的事?
林烟低头玩筷子,她还是很慌,林家不仅仅是举办宴会这么简单吧,就这么容易?
场地外。
阿福在车里唱歌。
林以薇突然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
阿福吓了一跳,“你谁啊,找死?”
林以薇开门见山,“你想帮你老板吗。”
林以薇查过,这个保镖经常开车跟林烟屁股保护,姓易的痴情度。
林烟怀别人的种都不介意,还爱得深沉,这什么魅力?
姓易的不介意,那这个司机粗旷粗旷的,看着真没什么文化水平。
阿福听着歌,“几个意思?”
“你也是个男人,易利顷的身份我知道,傣国以前叱咤风云的人物,如果到最后却帮别人养孩子,传出去不是笑话么。”
林以薇话挑最刺激的说,讲道理,这世上会有男人容忍得了这种事?明晃晃的绿帽子,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阿福伸手关闭音响,“关你什么事。”
林以薇撩头发,“你希望你老板替别人养孩子?”
阿福,“养又怎么了,谁知道是闵先生的。”
行,林以薇把手机递到阿福面前,是几个人的名单。
阿福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