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看他,撩了撩贴在颈子的那几缕发,朝他笑,“你就受得住,雷打不动。”
“哦?”闵行洲的眼睛一直黏在她身上,林烟看进去,黝黑色,格外的烈,却冷漠,他嗓音带一些戏谑,“要不要我教教你。”
林烟幽幽地说,“不要,我已经撞南墙上,一钓就钓到最狠劲的,花了一年多,都摸不着港城太子爷半片衣角,我现在很自卑的。”
闵行洲嘴角弧度扯动,态度蛮自在,“嘴巴还挺有劲儿。”
林烟边笑边说,“嘴皮子最近都没被狗啃咬过,不带疼的,自然就顺。”
能耐。
她骂他是狗,闵行洲眼睛看向她,寥寥几眼,漫不经心。
发觉她一直坐在地毯上,也不动一动。
不跟她计较。
“你昨天为什么不去酒店。”
林烟没说出来,傻子才去。
她和闵行洲之间,其实从来都不夹爱情。
她有利可图的卖弄风情,他适而可止的燃解寂寞。
这没什么难承认的。
他们的关系,中间竖一堵围墙,她怎么翻都跨不过去,他更不肯过来。
这会儿的沉寂,闵行洲想抽烟,去办公桌前坐下。
完全,毫无波澜。
于闵行洲而言,林烟这些招术确实不入他眼,能识破,看她使劲,但还是乐意中招,满足她的小心思,和她来来回回。
闵行洲同样清楚,是长相对胃口,换别的长相并不乐意挨这一招。
林烟抬头看他,他也没看过来一眼,手里的文件放抽屉。
听到他说,“没椅子给你?”
林烟故作吃味的模样,“都不知道哪些东西是尤小姐的,我哪敢轻举妄动,沙发,床,能碰不?”
半响时间过去,他的声音传过来,“病了?”
林烟歪脑袋看他,“总裁是在关心我吗?”
闵行洲,“那瓶药是什么。”
林烟想,谁会无缘无故带一瓶药在身上,她身体又没什么毛病,其实就是叶酸片,小胚胎待一天就照顾好一天,再安安静静送走,也不委屈白白来人间一趟,可又怎样。
她话里偏生似水柔情,“最近都在服用安眠药,夜里经常失眠,很少睡得好。”
闵行洲敲烟盒,拿一根放在嘴里,目光深深盯向她,来自于他毫不掩饰的注视,她的脸,她的发,她的唇色,她的眼神,她的裙子,每一处他都不放过。
精致,妩媚,最是贴合她。
他依旧,不言不语,不冷不热,不痛不痒,云淡风轻。
于是,林烟明目张胆靠过去,轻轻扯他的袖口,被他卷起一层,三粒铂金纽扣,她抻一抻,一手搭在他肩膀,在他面前声音低到酥软。
“讨厌你不要我,讨厌你从不选择我,怪你恨你不顾我的感受,我又能怎么办,我才闹闹小性子,你说不要我就不要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钱财分干净,被窝冷冰冰,不吃安眠药我哪睡得下。”
真真假假她自己辩得清吗。闵行洲拿下烟,似乎没有打火机,冷不丁三个字冒出来,“挨远点。”
林烟还扯,“我不,谁让你叫我过来。”
闵行洲目光下视,示意衣袖口,“你的香水味,坏它。”
行,这真的很闵行洲,林烟依旧眉眼弯弯,“又不给坏你,那找我来有什么事。”
他看她一眼,收回目光,翻合同,“没事不能找?”
不会真以为她病入膏肓,来试探试探?
既然没事,林烟从闵行洲身上离开,说再见,拎包包,走去衣帽间换鞋,手打开门,就那一秒,似乎感觉到身后迎来一道注视,并不用回头,能感觉到很强烈的烫热。
“去哪。”
低沉的两个字。
林烟手停在门把,可没再有好脸色,“怕坏你,我得回家。”
闵行洲,“回来。”
“总裁又舍不得我了?”
林烟可不兴待,待下去太扫兴致,闵行洲就不好糊弄,本意他要是顺人情帮她安排一台手术都好,结果,他一点面子不给。
姓闵的并不是关心她,无非他无聊,跟尤小姐吵架不是。
门被锁,林烟拉不开。
不过片刻,闵行洲已经在她身后,自她身后圈她入怀,“这么爱甩脸,你是不是欠打?”
林烟不吭声,挪身子闪躲想抽开,偏他越抱越紧,缠住她,掌心习惯性停在她的腰间,暧昧的贴合。
林烟积攒的清醒全崩散,没敢再动一动,他掌心的炙热度似与那里有莫名其妙的磁场,来势汹汹,一下子烫得林烟脑袋稀里糊涂。
他薄唇贴在她耳边,“生气了?”
“没有。”林烟手不太自然的扣门板,铁的,安静的环境,声音细微嘶一声、又一声。
他问,“去京都做什么。”
林烟,“想跟你去,我待在港城没事做。”
闵行洲声音低磁,“我是去见闵文庭,安排事情,你跟着去做什么。”
林烟哦一声,“以为你是去玩。”
“今晚跟我。”
从不询问,直接安排,态度完全不给拒绝,像逗一个发小脾气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