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他?一顿语塞。
徐八遂又一振袖,袍子从藏蓝变成?了墨绿,用微城的声音再叫:“泽哥,你怎么了?”
泽厚怒了:“徐八遂你有完没完!”
徐八遂只好变回老样子,竖了个中指飘过去:“老狗,你怎么就认得出老子?”
泽厚整理好衣袍,合起折扇要敲他?:“是,这辈子只能对着你这张丑不拉几的脸,贼老天负我?良多!”
这回徐八遂没躲,叫他?敲了个正着,泽厚立即收回去,谁知折扇叫魔尊抓住了,他?绷着张小脸严肃道?:“瞎老狗,我?正正经经问你一句,你对英明神武帅气无双的本座有没有什么除了弟弟之外的不可告人的心思?”
泽厚都?要被他?这长句绕晕了:“……”
徐八遂打量他?,发现他?此时的神情?就像面对饭碗里装满一堆大葱的饕餮,不吃吧,饿得慌,吃吧,又嫌弃得无以?复加。
他?放心了,抢回那折扇给他?一顿爆栗:“贼老狗,原来?你想对我?宝贝弟弟这样那样,没那贼心就去欺负寒天,爬爬爬!”
两人顿时变成?了练武台上的两颗跳跳糖,风声嘎嘎如长笑。
泽厚挨了一会揍,只好抱头认输:“够了够了,我?错了,再打哥要破相?了!”
徐八遂便也以?牙还牙去揪他?耳朵,手掌带小火把?老哥燎得灰头土脸,一举将他?揍趴在?地:“不是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欸不用质问我?怎么知道?你的破事的,主上我
?耳聪目明,你只管坦白。”
泽厚看了他?片刻,鼻青脸肿地爬起来?坐好,垂头丧气:“坦白什么?反正就是我?错了。”
“哦,你知道?你错啥了么?”
“我?不该尚他?。”他?耷拉着脑袋,“更不该尚他?那么多回。”
徐八遂眼睛先?是瞪圆,随后又拉成?死鱼眼:“哦,还有么?”
“我?不该弄那么多花样和借口去尚他?。”泽厚悲伤道?。
徐八遂叹为观止:“……哥,你被甩,只有两个字,活该。除了床笫间那点?东西,你就不能想到别?的?”
“可是我?们在?一起,所为就是如此。”他?看自己的手,“他?畅爽地夹着我?,我?也难以?抑制地给他?,这不就好了么?”
“呃……既然这样,那尚的人换成?别?人也行喽?”
泽厚默了,半晌摇头。
徐八遂也默了一会,抓了抓头发:“哥喜欢寒天么?还是喜欢微城?”
泽厚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我?不知道?。”
“喜欢与否能有什么不清楚的?”
“喜欢需要天长地久的相?守。”泽厚合拢五指,“魔界是朝不保夕的尽头,谈情?说爱太虚渺,一时贪欢够了,但说喜爱,太危险了。”
徐八遂忽然明白他?的逻辑了。他?需求的只是躯壳的欢,不愿谈那交心的喜爱,所以?哪怕心悦弟弟也不会说。他?恐怕以?为寒天也一样,可现在?寒天说了仰慕,所以?他?后悔当初把?人家办了。
“可你这样,”徐八遂惶惶然地想到了什么,“寒天以?后肯定和你陌路了。”
泽厚弃犬似的抱头,喃喃不已:“他?喜欢我?做甚呢?床/伴不好么?”
徐八遂在?风中凌乱,都?没力气再揍他?了,忧心忡忡地胡思乱想。
第二天一早,他?出发前往镇生?剑所在?,昨天雀跃轻快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魔君徐皆知和微城都?来?送行,徐皆知还特意嘱咐他?:“对了,以?你之能,要想蒙骗过他?人不在?话下,但沧澜的那个君同,切记别?遇上他?。”
徐八遂打起了点?精神:“怎的?”
“那人是天生?的灵耳和灵鼻。”徐皆知握剑柄道?,“能听
灵力和嗅灵息,就怕他?还记得你死鬼爹的灵息,一瞬认出你是谁。”
“还有这种东西?”徐八遂头一次听说,“那有灵眼吗?”
“有,多久才出一个,料你也遇不上,啰嗦什么。”徐皆知不耐烦了,“赶紧去办事,早去早回。”
微城连忙找补:“哥,一路小心,遇到麻烦尽管撤!”
橘猫也张大嘴无声地喵了一声。
“知道?了。”徐八遂拍拍微城捏捏猫,扭头朝魔君晃了个中指,念了两句“死傲娇”,说罢才上前去拔镇生?剑。魔君在?底下看他?轻描淡写将魔剑抽出一寸鞘,眼中浮现欣慰之意。
徐八遂穿过通道?到得仙界沧澜,随手一挥变成?了个只小橘猫,泰然自若地在?沧澜里飞檐走壁,路过人厨房还跳进去轻车熟路地咬了块小鱼干。
那龙魂很可能就附在?周冥身上,周六在?沧澜的活动领域一般就那几处。小橘猫嘎巴嘎巴嚼完小鱼干,甩甩一身皮毛便蹦蹦跳跳地溜去了从前最常看见他?的地方。
沧澜未来?的正道?之光周冥闲暇时最爱在?一片果林里修炼,仙修辟谷的不少,那果林基本成?了个风景摆设,徐橘喵倒是很喜欢,初次溜进仙界时就是在?果子林里遇见的周六。
他?跳进果子林里,只见果子林一片倒伏的树木,各色果子烂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