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李柱端着一托盘, 托盘上摆放着镀铜精致的莲花熏香香炉,走到三楼西面的一客房, 敲了敲房门。
“小沈先生,关爷怕你今晚又做噩梦,特意准备了安神香。”仆人李柱开口说道。
关泊雅心疼沈清川睡不安稳,派人送来安神香。
“我闻不惯那东西,还有我准备睡了,不要来打扰我。”隔着一道深褐色漆门, 传开来沈清川的声音有些闷闷。
竖起耳朵,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沈清川微微挺直的脊背才慢慢放松下来。
房间内没有开灯, 窗户大打开着,皎洁的月光, 若清澈如水洒到地板上, 沈清川看着,搁放在桌面的西洋钟, 嘀嗒嘀嗒地响。
盯着秒针向前挪了一格,快接近十一点了。
沈清川换上了一套略微宽松的丝绸唐装, 布料滑过肌肤, 冰冰凉凉,满舒适的。
只是浅金近乎白的布料颜色有些抢眼,关泊雅给他置办的衣物均是浅色,多数是衬衫西裤, 有几套唐装,为了方便今晚的行动的,他特意选了一件宽松的唐装。
大哥在字条上写到,今晚会安排人救他, 在关泊雅的卧室开灯关灯两次作为确定的信号。
让他想办法,到三楼西面的客房里,到十一点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救他。
就在沈清川失神,内心忐忑的时候,窗户处传来,小小的动静。
“砰”的一声,窗纱随着灌进来的风,飘扬起一角。
一道矫健的人影落到地板上,沈清川走过去,看清他的模样,发出小小的惊呼,说道,“是你!”
荆蛟站起来,望向落进视线的人,走过来,站在阴影处和月光处的交界处,见到他,脚步停顿了一下,后迟疑地向前多迈了几步。
彻底的暴露在月光下,一身浅金绸衫,白皙如玉的肌肤似罩衫了月华,朦朦胧胧发着辉光,眉如墨画,双眸明湛,唇色愈朱,仿佛从壁画里走出的人物。
月光落到他身上,似淌过的白水,都要柔和温情了几分。
“你大哥让我来救你。”荆蛟侧过身子,英俊的脸,彻底暴露在沈清川眼中。
眉很浓,鼻子挺直显得脸更加的瘦削,如孤狼一样的气质,只是还太年轻了些,还不够成熟,眼神中透着倔强、冷漠,紧抿的薄唇还挂着一抹稚气。
沈清川自然是认得他的,金龙寨那晚的经历,他记忆深刻,沈清川走到荆蛟的旁边站着。
“就这么信任我?”荆蛟站在窗户旁边,侧过身问道,固定爪绳的动作没有停下。
“若是你要害我,早就下手了。”沈清川笑着说,两眼笑的弯弯的。
的确荆蛟是属于那种话不跟你多说一句,下手果断狠辣的人。
固定好绳子,绳子的一端固定在窗户处,铁爪牢牢地钩抓内墙,另一端荆蛟在跳到客房前,早就固定好在树上。
窗户外有一棵大榕树,不过距离窗户,有两三米宽。
“把鞋子脱掉。”荆蛟脸上还带着少年气,酷酷地说道。布鞋套在脚上宽松,不似绑着鞋绳的短靴,等下出去的时候,磕碰到脚上的布鞋,要是掉落,惊动别墅里面的守卫就不好了。
沈清川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蹬脱下两只布鞋,光着脚站在地板上,双脚似用玉石雕刻而成的,美却不女气。
荆蛟盯着他的脚,沈清川有些不自然和尴尬,开口说道,“可以出去了吗?”
荆蛟觉得那双光溜溜的脚,似裹着一层白白糖霜的糯米糍,在心里嘀咕着,真像个娘们,没好气地出声,背过身子,说道,“上来吧。”
见沈清川还没反应过来,歪过头,说道,“还愣着干嘛?你以为你能自己过去啊。”
顺着绳子溜到树那端,需要用到两只手臂的力量,荆蛟见沈清川比姑娘还要精贵几分,以为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
让他自己滑到树的那端,估计还没滑到一半,就会从上面掉下来。
沈清川肩膀受伤,虽然愈合了些,但还不适宜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只好乖乖听从荆蛟的安排,趴到荆蛟的后背上,透着薄薄的布料,可以感受到少年健硕的体格,还有漫过来的灼热体温。
沈清川的手臂环过少年的颈脖,荆蛟抓住挂在他腰间的膝盖窝,掂了掂分量,捏了捏小腿上的肉,心里嘀咕着,太轻了,肉太软了。
用绳子固定绑好,荆蛟跳上窗台,把一根约三十厘米长的圆木棍横在绳子上,两手牢牢地抓住木棍两端,顺着绳子滑到大榕树上,又快速敏捷地从树上爬下。
荆蛟抓着沈清川的膝盖窝,快速地跑起来,沈清川从没被人背着跑,颠着他有些难受,跑起步来,身体难免会有些碰撞。
跑了一小段距离,沈清川手臂环着荆蛟的颈脖,维持平稳,贴在荆蛟的耳边说道,“可以了,他们不会发现的,你放我下来吧。”
沈清川说话时,嘴唇不小心蹭到荆蛟的耳朵轮廓,让人痒痒的。
“别吵。”荆蛟微微喘气说道,只觉的沈清川喋喋不休,气息喷在颈部处,有些烦人。
靠矜贵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