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人精,手表的价格和乘法口诀表一样熟悉,如果手上戴的手表档次太低,那些人说不定还会在背后嘲笑没眼光。
宋修阅想到这里就更丧了,装作无意地说:“我看你经常换表,不知道你最喜欢哪个牌子的手表啊?”
陆睢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戴的手表,敛了下眉心,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对这些没有研究,手表和服装都是生活助理替我搭配的。”
宋修阅捞了一片肉出来,“那你知道自己有多少块表吗?”
“没数过,大概,十几块吧?”陆睢轻笑了下,“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来了,难道你是想送我一块表吗?”
宋修阅刚把肉放嘴里,心事被轻而易举地戳破,立即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他吃的是辣锅,这一咳嗽,辣油呛得他眼泪鼻涕乱流,狼狈不已。
陆睢连忙站起来帮他拍背倒水,不嫌弃地拿纸巾帮他擦鼻涕泡,忍不住笑道:“别激动,是不是被我猜中了?”
妈耶,陆睢猜人心思也太准了,宋修阅本来想死不承认,可陆睢眸光深深,用那种好像早就看破一切的眼神盯着他,他就装不下去了。
宋修阅收拾了一下自己,大口灌了一杯水,自暴自弃地说:“对,就是想送你一块表,你满意了吧?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你就算看出来了干嘛说出来,现在一点悬念也没了!”
陆睢坐回位子上,好脾气地说:“怎么没惊喜,我刚刚已经很惊喜了。”
“惊喜个屁,你还没收到我送的表。”宋修阅心情不佳,脸上表情臭臭的。
陆睢淡笑道:“我还不知道你会送我什么样的款式,这应该算是悬念吧?”
宋修阅转念一想,好像也是,立即说:“那你别说话了,你眼光这么毒,万一被你猜中了款式,那我岂不是所有的准备都凉凉。”
“好,我不猜了。”陆睢把烫好的鱼片放进他碗里,“谁让你有点心事都写在脸上,叫人看不出来也难。”
宋修阅下意识摸了下脸,他这个心里藏不住事的毛病一定要改,否则永远斗不过陆睢这个老狐狸!
从知道宋修阅要送自己手表开始,陆睢晚上心情就一直很好,嘴角始终维持着向上弯的弧度。
好吧,这下都叫人知道了自己要送手表,宋修阅就是想反悔都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去搞十万块钱。
回到公寓,宋修阅看陆睢还是脸上笑意不减,心里恶趣味被勾起,搂着陆睢的脖子,痞痞地抬起他的下巴,“是不是知道我要送你东西,心里美得冒泡了?”
陆睢毫不避讳地承认:“是。我家宝宝开窍了,知道心疼我了。”
宋修阅不好意思地小声抱怨:“越来越不正经了,叫谁宝宝呢!”
陆睢眸色渐深,掐了掐他的酒窝,“这里还有别人吗?”
宋修阅瞪他,“去沙发上坐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送你一块什么样的表。”
陆睢感兴趣地挑眉:“你已经买了?”
宋修阅咧着嘴角点头:“是啊,期待吧?”
陆睢一边解开左手上的手表,一边走向沙发,“非常。”
宋修阅去书房找了只黑水笔,藏在手心里,跑回客厅,命令道:“把眼睛闭上。”
陆睢照做,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宋修阅抬起,随即感觉到好像有一根尖细的东西歪歪扭扭地在自己皮肤上划动。
宋修阅看见陆睢睫毛颤了颤有睁眼的迹象,忙喝止:“不许睁眼,我让你睁才能睁!”
陆睢轻笑了一下,说“好”,其实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宋修阅在干嘛,怕说出来他又跳脚,只好陪他幼稚地玩下去。
“好了,睁开吧,你看看,喜不喜欢。”宋修阅憋着笑,一本正经地威胁道,“不许说不喜欢。”
陆睢睁眼,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和他想的一样,上面被宋修阅歪歪扭扭用黑水笔画了一只卡通手表,表盘还是小猪佩奇……
要陆睢违心地承认喜欢很难,宋修阅见他沉默了,不怀好意地补充:“不许洗掉,不然我是会生气的。”
陆睢眨了下眼,盯着他说:“礼尚往来,你送我一块表,我也送你一块怎么样?”
宋修阅见陆睢要站起来,警惕地往后缩了一点,“你想干嘛?!”
陆睢捡起水笔,微微一笑:“该我了。”
宋修阅当然不肯就范,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想逃进卧室把门反锁,可他快,陆睢就比他更快,在卧室门关上之前,先把手伸了进去,宋修阅不敢用力怕伤到陆睢,这一犹豫,便给了敌人可趁之机。
陆睢把人从卧室给抓了出来,抵在门边,按着他的两只手在身体两侧,身体贴上去,气息若有似无地喷洒在宋修阅的脖颈处,“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哆啦A梦还是米老鼠,HelloKitty还是pokemon?”
宋修阅脸上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运动过后自然产生的红晕,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陆睢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子:“你这么幼稚可不就是小孩。”
宋修阅喘了口气,“好了好了,不闹了,我允许你把手上的‘表’洗掉好了吧,放开我。”
陆睢没动,得寸进尺:“你帮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