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一些丸药,用途不明。
我穿着一个绣着一些我不认识的粉红色花朵的肚兜。
这个破衣服的扣子真的很难解也很难系!
……
好像没有任何有效信息呢。
我把头伸出帐幔,想看看这房里还有什么。
噼啪一声,蜡烛烧到了尽头。
房间愈发黑暗,反衬得窗外有一点光亮。
雨滴噼噼啪啪地打在窗纸上,这是来自不知几百几千年前的秋雨。
而我又是谁呢?
虽然系统没了,但是我揣测下一个任务的习惯还在。
下一个任务:给自己的处境列一个思维导图。
尝试理清纷乱的思绪,我越来越沮丧。
这里八成是封建社会了,根据我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储备,我的命运不外乎以下几种:
一、被安排嫁给别人;
二、出家;
三、去死;
四、在各个时空穿梭自如。
鉴于第四条路对于现在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来说实现难度过大,暂不列入考虑范围。第三条路被我立刻画上大大的叉。
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而且遁入空门好像也不能让我获得自由,所以第二条路也暂且排除。
唉……
我长叹一口气的样子,和这张幼稚的脸一定很不搭。
读过那么久的书,却没有哪一个学科能在这里派上用场;明明知道这种畸形的社会终会消亡,却改变不了身处其中的自己的命运。
畸形的社会啊……
等等!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万一我是个奴仆呢?
谁说穿越就一定能成功穿到千金大小姐身上的?
这不会是个打怪升级文吧……
或者这根本还在奴隶制度下也说不定?
原来糟糕之下,还有更糟糕。
明明知道在这种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只能静观其变。
但是未知让我无限惊惧。
我曾经不断地、不断地学习,强迫自己在有限的时间里记下更多知识、做更多事情,只为了可以浮在海平面上,多喘一口气。
但此刻,我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在海平面以下,还在持续下沉。
-
敲钟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接下来是远处的狗拼命的叫声。
我掀开帐幔,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正要看看房间的环境,就听到窗外有人走动的声音。我连忙警觉,放下帐子,躺回床上装睡。
脚步声很轻,很轻,渐渐停了。
我无声地深吸一口气——有人开门进来了。
尽管我知道,以我这个小身板,别人叫我干什么我都得乖乖照做,但我还是绷紧神经,准备做无谓的抵抗。
如果感觉事情不妙,立刻拔腿逃跑,以我目前的体力能做到吗?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
紧紧闭着眼睛,仍然感觉到视野变得明亮了。
那个人把帐子掀开了。
一阵呼吸打在我耳畔。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上了我的额头,又旋即离开。
我手中紧紧攥着的毛巾被轻柔地抽走了。
“还是这么不老实呀。”
一个女人的声音。
——应该是没有什么敌意的吧,我暗暗计算着逃跑的难度。
又一阵脚步声,小跑着落在我床前。
“夫人,您醒得真早,小姐烧退了吗?”
——太好了,我是小姐耶!
我不免产生了这种很不人道主义的庆幸。
“烧退了,不知夜里是不是醒转过,毛巾也被她弄掉了。”
夫人的声音变远了一点,好像走到了桌前。我向里翻身,掩盖忍不住抽动的嘴角。
“夫人去歇息吧,我看夫人这几天也未曾睡个囫囵觉,我在这里等着小姐醒来就是了。”
“不妨事,你去把早饭端过来,我们在这里一处吃过,若是小秋醒了,也趁便叫她吃两口罢了。”
“是——”
小丫鬟又迈着小碎步出去了。
被称作夫人的人没再过来,在桌边不知摆弄着什么,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我有些踌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比较好。
按照刚才的对话,我不幸中的万幸,成为了一个小姐。“夫人”应该是我的母亲,有至少一个侍女。
但是主仆二人一桌吃饭,应该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至少,这比我想象的最坏情况还是好很多的,我的人身安全应该得到了保障。
接下来就是当务之急——我该如何醒过来,又该如何对待我的可能的母亲呢?
和母亲沟通——
我微不可察地抖了抖,这比考试难多了。
“娘,我醒了。”?
还是“母亲大人,女儿好些了”?
说起来,这应该是我妈吧?
正在举棋不定,突然听到一声细细的叹息。
“哎——吉日就快过去了,这可耽误不得了呀……”
嗯?什么吉日?
我屏息听着这位夫人的下文,但她又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