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腊月,年味儿就越来越浓,大街小巷都充斥着欢乐的味道。
这个时候,孩子们是最高兴的,可以吃好吃的,可以穿新衣裳,还能尽情的享受父母长辈的宽宥。平时犯了错,家里鸡飞狗跳,一天打三顿;到了过年的时候,好像长辈们就特别宽容,即便犯了错,也绝不训斥,更别提动手了。
杜玉娘也特别高兴,今年她一下子成了三个孩子的娘,可以说三个小宝贝就是她最好的礼物。
只是她发愁过年那几天孩子们会休息不好,城里到处都有人放鞭炮,半夜还要放一拨焰火,肯定会把孩子们吵醒的。
杜玉娘忧心忡忡的把这件事情跟杨峥说了,杨峥也不能说她太过杞人忧天,只说孩子们还小,睡得沉,估计不会受到太多影响。
当娘的人,就是这样,凡事关系到孩子的问题,都会吹毛求疵,恨不能事事尽善尽美。
往年过年的时候,杜玉娘在杜家忙里忙外,从腊八熬腊八粥开始,就进入到了脚不沾地的模式。家里人口多,光是准备过年要吃的东西这一项上,就非常花费精力。
好在今年她嫁人以后,家里的大事小情都由于氏接管了过去。饮食方面都由两个厨娘实际操作,她自己帮忙出出主意。备年礼走亲戚这些事,于氏列了单子给她瞧一眼,或增或减都是一句话的事,不用她再亲自操持。
除尘,洗涮这些事,有马婆子和张婆子牵头,董三,江小杏,王秀草三人在一旁辅助。正是人多力量大,没两天的工夫,整座宅院就仿佛焕然一新了似的。
杜玉娘免不得又感慨一番,没有花钱的不是,当惯了地主婆,她怕是再也过不惯以前的苦日子了。
这一年,千味斋的进项已经逼近了五千两,这是杜玉娘万万没有想到的。
谁能想到做点心生意能赚这么多钱?况且五岩镇并不是十分富饶的地方,跟京城的繁华,江浙的富庶比起来,五岩镇算什么?
可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镇子,却给了她一个能让人惊掉下巴的数字。要知道在许多州县大郡,一间铺子要是一年能收入五千两银子,便算得是生意红火了。
知足了!
石河园的酱菜生意虽然也很火爆,但是跟千味斋比起来,还是有些不够看。不过她没有开铺子自己销售,而是把作坊里的酱菜分销给别人经营,一年便能有六七百两的进账,也算是顶顶不算的了。
家里还有不少田地,也打了不少粮食,老天爷还算开眼,收成不错。
杜玉娘趁着孩子们睡着的空档,把一年下来的收入做了一个汇总,发现刨去所有开销,居然还有四千多两的赢余。
细算下来,主要是修宅子花费太多了。这宅子也不是年年修,这个钱自然也不是年年花,如果明年还是这个收益,那她至少能剩下五千两。
想到这里,杜玉娘不由得笑了起来,她现在,也算是一个地~主婆了吧?大概是想得太入神了,连杨峥回来了都没有发现。
“想什么呢!”杜玉娘被吓了一跳,刚要张嘴惊呼,便想起孩子们还睡着,顿时捂住了嘴巴,朝杨峥飞了一记白眼球。
杨峥只觉得这样的杜玉娘风情万种,一时间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
他是个很体贴的人,一直照顾杜玉娘的身体和情绪,孩子都快四个月了,可是他还一直素着,可想而知那滋味有多难受了。
现在杜玉娘这记白眼球,却让杨峥心里的某种想法无限放大起来。
“你怎么突然出现了,吓了我一跳。”
杨峥暂时压着自己的心思,轻声道:“是你在那儿傻乐,乐得太入神了,没有注意到我。不过,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杜玉娘就把账本推了过去,洋洋得意地道:“怎么样,不错吧!?”
杨峥不用翻账本,也知道生意个是什么情景。自打杜玉娘怀孕以来,家里的生意都是他在管着,是赚钱还是很赚钱,他自然一清二楚。
“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变成了一个小财迷?”
“小财迷?”杜玉娘一把将账本夺过来,十分认真地道:“我这可都是为了孩子们。将来谦哥,谨哥不得娶媳妇吗?囡囡还要嫁人呢!陪嫁方面,我可不想委屈了她!”
现在提这个太早了!
杨峥只好顺着她道:“是是是,太太思虑得对,是我想浅薄了!”
杜玉娘微微扬起下巴,一副骄傲的小模样,“那是,我的囡囡可是要十里红妆的。”
杨峥是个女儿奴,一想到又娇软又香香的小女儿将来会被某个臭小子给夺子,他心里头就犯了酸。
“且早着呢!”
杜玉娘像是跟他作对似的,“这种事情,当然要早早准备起来!而且十几年而已,很快的。我听人说,南边生女儿有种香樟树的,等树长成了,媒婆闻着香樟的味道就来说亲了!还有那个女儿红,不也是生了女儿才会酿的酒?也是出嫁的时候要挖出来呢!咱们这边又种不得香樟树,我呢,是早早的给囡囡攒嫁妆~也是一样的。”
这怎么能一样呢!
杨峥有些烦躁,“玉娘,囡囡还不到四个月大。”
杜玉娘终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杨大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