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老是保媒拉纤的,我叫王二蛮,你老有好姑娘,给我牵个线如何?”
“哥儿长得如此精神,又是在豪门大院做事,眼界肯定高的很,寻常的姑娘哪里入得哥儿的眼睛,等有合适的,我来找你。”
婆子几句话哄得王二蛮心花怒放,主动问道:“你老来这里不是专为给我说媒的吧?”
钱妈妈这才打听起王府少爷的情况来。
小厮如实回答,说是这家老老爷子已经辞世,现在是长房老爷主事儿,膝下一子名叫王仁,还有一个姑娘嫁给了贾府琏二爷,四老爷也有两个小少爷,可是年纪都还小。
钱妈妈又问王仁少爷是否娶亲,小厮就笑道:“自然是娶了,去年又纳了第二房小妾。”
正巧王仁从门里出来,听说有人找上门儿来要给他提亲,满脸不正经地坏笑道:“那小姐长得漂亮不?做妾也愿意吗?嫁妆丰厚不?”
钱妈妈打量这位公子,约莫二十四五年纪,比金桂姑娘大十来岁呢,再说已有一妻二妾,也不知道金桂姑娘是否愿意做第三房小妾,讪讪的支吾了几句,就返回刘家,向刘家姑奶奶禀报打听到的情况。
夏金桂一听就急了,说钱妈妈肯定弄错了,那少年虽然个头高挑,可是,看面相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而且,人就在刘姥姥家里呢,怎么会在王府遇到。
夏刘氏只好央求弟媳去王家走一趟,亲自问明白靖城的身份。
伟祺借口天黑,怕他娘跌跤,提了灯笼跟着。
王家人刚吃过晚饭,刘姥姥、王刘氏夫妇坐在院子里,听板儿说贾府私塾里的见闻,靖城头痛病犯了,在客房歇着,青儿心绪不宁的守在他床边,赶也赶不走。
刘肖氏和伟祺叫门,王刘氏去开门,见是刘肖氏,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刘家祥教唆王狗儿推牌九的事情,王刘氏责怪刘家祥没安好心,诱骗王狗儿的钱财,刘肖氏自然要维护自己男人的名声,结果是两个女人反目,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王家也渐渐缓过气儿来,刘肖氏指望王刘氏心里的芥蒂能解开。
“快屋里坐......”王刘氏偏开身子,让刘肖氏和伟祺进来。
“这是他大姑从城里带来的点心,我特意送来,也拜见一下你家贵客。”伟祺娘把没开封的两盒点心递给王刘氏。
刘姥姥也起身来迎,笑道:“她嫂子也太客气了,下午伟祺已经送了来,食盒还没拿回去呢。”
“这小兔崽子是拿给青儿的,和我无关,呵呵,在家里吃点好的就惦记着青儿,又不好意思送来,今儿个倒没羞没臊的来了,可见一日大似一日,也知道心疼妹妹了。”
伟祺娘来之前就想好了说辞,这趟倒不是为了外甥女儿的婚事,竟是首要讨个口风,看伟祺和青儿的姻缘,王家还有那层意思没有。
伟祺悄悄溜进来,屋里没有点灯,不过,现在快到月中了,大半个月亮已经很是清亮,月光透过高窗照进来,哪里有青儿的影子。
正在讶异,这么晚了,青儿妹妹不知去了哪里,就听到外边在喊:“青儿,快来让刘婶儿看看,越长越水灵了,难怪你伟祺哥哥天天念叨......”
原来,青儿听到伟祺来了,就从客房出来,意思是不想太怠慢人家,好歹和他打个招呼。
虽然不认识刘肖氏,但是,听她自称刘婶儿,揣度着应该是伟祺的妈妈,就笑着走过去福了一福,甜甜地叫道:“青儿给婶子请安!”
刘肖氏把青儿拉进怀里搂着,细细的打量着,又对王刘氏笑道:“这孩子,如今见了我就像陌生人似的。青儿,你娘是不是没有告诉你,我是你准婆婆呢,我和你娘可是有约定的,你长大了要给伟祺哥哥做媳妇儿哦。”
再过一个月,过了生日,伟祺就年满十周岁了,也渐渐懂得事理,王靖城和青儿的事情他早有耳闻,就是担心这门婚事被搅黄了,这才闹腾着让他妈妈来说亲。
刘肖氏早认定青儿是治家过日子的好手,哪有不依的,她也想趁早定下这门婚事。
整个晚上,都是她在自编自演的说笑,因为,在她看来,自己儿子长得是百里挑一,刘家在当地又是首富,王家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不等王刘氏搭话,青儿就傻笑道:“伟祺哥哥常给我好东西吃,我可不能害了他。”
这话说的十分奇怪,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你这糊涂东西,瞎说什么呢?”刘姥姥先就笑骂道。
“不瞎说,姥姥,集市上有个瞎子说我命里克夫,我得找一个坏人做相公,克死他!”这话到符合小孩子的逻辑。
王刘氏急忙去捂青儿的嘴巴,小姑奶奶,死丫头,这话是能混说的吗!
刘肖氏愣了一愣,竟然有这事?
伟祺见大人说话,静静地在一边听着,这会儿情知再不说话,青儿妹妹和自己的婚事就没戏了,硬着头皮插话道:“娘,你不是请人看过我和青儿妹妹的八字吗?青儿的八字和我是天生绝配,娶了她就能发家旺夫的。”
“对呀,这也是天定的缘分,青儿命硬,却偏偏和我家伟祺命格相配,呵呵呵,你这丫头,想不嫁给我家伟祺也不成呢。”